“你今天才帮我擦过药。当时我身上的那些……也算是你说的那种伤痕吗?” “你喜欢?” “那是不是无论谁有那样的伤痕, 你都会喜欢?” “被吸引了你会做什么?” 早就在白夜酒吧听闻过某人是字母圈、有怪癖的传闻,并因此去搜索求证、努力学习过“新知识”的方知雨听到这,终于迷迷糊糊得出结论:“所以,你是s?” 完全没想过从方知雨的嘴里会冒这样的词汇。确认自己没听错后,想问问题的反倒是吉霄: “我不是啊,”方知雨的语气听上去很是气馁,“你失望吗?” “不失望,”她笑着答。 “我曾经很困扰……在得到那本书前,我甚至为此去专门找到过……但是聊完后发现,我根本满足不了别人的趣味。我连骂都骂不出口,更不要说殴打。说实话,当时我松了一口气。……当然,我知道,即使隻喜欢伤痕……也很像怪物。” 方知雨自己告诉她:“以前我被人说是死鱼、说我得的是怪病……真没想到像我这样的人,竟然也会有一天听到别人跟我说,觉得她自己像怪物。” “害怕什么?” “害怕你?”身旁人像讲梦话一般对她说,“不会的吉霄,我永远不会害怕一个痛恨暴力的人……喜欢伤痕跟喜欢施暴又不是一回事。” “知道吗,”然后她就听到方知雨说,“ 我比你想象中更了解你。” “不了解的只是现在……但是无论现在还是过去,我都很开心……” 但是吉霄想,关于“开心”这回事方知雨今晚分明已经说过一次: “方知雨,你不是说想跟我做很多事?”想到这,她在黑暗中问对方,“别等以后了,要不要明天就跟我去看日出?不对,今天。” “睡着了?” 这一次,方知雨是真的入梦。所以后来吉霄说的话,她没能再听到—— 在梦里,跟她隔着一条走廊的女人最终走下床来,到她身侧蹲下,借着夜光看她。 或许是因为这声轻唤,方知雨梦到了这个人,跟她一起回到十三年前。 “我能摸一下吗?”她问吉霄。 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向女孩的耳垂。“真的不疼?”她一边触碰一边惊奇地问。 “可是穿过了肉。” 方知雨还在好奇地研究,并且感叹:“好神奇。打的时候也不痛?” 说到这里她皱皱眉,握住小女孩的手腕让她停止动作:“还是别摸了,很痒。” “我也好想打耳洞啊。” …… 药效还未散去,梦中的光景也还依稀残存,以至于看到不远处对着更衣镜梳妆的吉霄时,方知雨很是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