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霄被蒙在鼓里,在一次争吵后被莫名其妙分了手。原以为对方会像以前那样过几天就消气,哪想这次她来真的。追到新公司问,惊讶地发现女人已经退出团队。到此才辗转知晓了一切。 两年后是还钱了,还了一半。剩下的对方不提,吉霄也不想问。这是笔死帐,只是在她看见女人在朋友圈发的婚照之后,连个体面的全尸都没能保住。 她内里自卑,对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总是悲观。性向又小众,所以一开始再心动也没期待跟对方有下文。即使感觉出学姐就像是在示好,她也不敢接受,总害怕会错意,总害怕受伤害。直到大四才曲曲折折走到一起。 对此吉霄没否认,因为她就是这样的,但又远不止如此。信任于她是一根浸湿沉底的朽木,用了很多年才把它打捞起来。好不容易天气回暖、重新燃烧,却被人再一次推入死水。 对她而言,维持自己光芒万丈的假面似乎更重要。 比如学姐,明明说自己也跟她一样生来就没爱过男人,却嫁为了人妇;比如江玲梅,有能力有品味,还懂茶,原本是烟雨另一个创始人,却为了家庭把热爱的事业都割舍,活成了老公婚外恋的借口——“她性冷淡”;还有洛希,年轻聪明,前途无量,却能忍受污浊,跟明知是有妇之夫的老男人混在一起…… 所以方知雨的到来才令她害怕。第一眼就看出对方来者不善、动机不纯。明明怀揣着目的,却用一副纯白真挚的神情跟她说,想要她的信任。 吉霄打开房门。 就是这时候,方知雨有了动静。转过身来一脸疲惫地看向她。 “不是,”方知雨说,“是我本来就还没睡着。下午茶喝多了。” 方知雨很是惊讶:“你怎么知道?” 反应过来,方知雨看向自己露出来的手腕。吉霄关心她:“可是为什么突然发病?吃完饭回来不是还好好的?” “那现在呢?还难受吗?” 吉霄仍在挂怀:“你不舒服打电话告诉我一声啊,或者去找铃兰帮忙也行。” 见吉霄仍一脸担心地望着她,方知雨说:“是真的没事。我吃过安眠药了,而且你也回来了。有你在我很安心,没空去乱想。”说到这问她,“倒是你,公事谈得怎么样?” 方知雨听到这笑开:“那就好。快去洗漱吧,早点休息。” “……有点像喝醉?”方知雨回答她,“脑袋被一层纱蒙着,那层纱越捂越紧实……直到最后我什么都看不见,彻底睡着。” “是的……”方知雨答,“思路很不清晰。” “那你什么时候会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