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是在激她,却还是怕这个人待会儿真去找酒店撒酒疯。方知雨终于没法继续沉默,打断吉霄: “为什么不习惯?” “就是不熟悉才要认识啊,”吉霄说,“不过,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在哪?” “行政部?”吉霄不信,“怎么可能?我回总部都会去行政部,没见过你。” “……是吗,”吉霄尴尬,“你可不能怪我不认人……” “哈哈,是啊。” “人……真的会失忆?” “具体怎么个失忆法……不记得意外发生那时的事?” 本人盖章了,方知雨却仍然满心质疑。毕竟这种怪病,她平生从未听闻。按照她的经验看来,人只要还活着,就总会康復。不管受多严重的伤,东西应该是忘不了的。又不是演电影。 “等等,你在公司里是不是总戴顶黑帽子?” “那个就是你啊!”吉霄装得恍然大悟,“那你确实不能怪我,因为我都没看清过你的正脸。” 接受到野生小动物明显的拒绝信号,吉霄悻悻然: “不是的……” 幸好对方没再追究,只是兴味寥寥地收回手,然后跟她说: “你呢?”一旦担心起来,方知雨就不记得要躲避,放下手看向女人,“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吗?外套也不要了?” “可是现在你打火机也没有,又不能抽烟,还呆在这做什么?” “会感冒!” 方知雨懒得再争,直接又一把抓死吉霄的手腕,像是志在要将她带离这个危险现场。 “不行!”方知雨坚持,“你跟我回去!” “回你房间!” “是的!” “你会后悔的。” “后悔跟我回房间。” 这么反问吉霄的时候,方知雨一脸笃定,双眸湿润又明亮,有雪落到她面庞。 “知道吗?我是不可能为了小叶跳楼的。这辈子不会,下辈子也不可能。” 毕竟有些真相虽然调查得出了,但听别人说一万次,也不如听本人说一次。 “为什么不可能?”她问吉霄。 在酒精的驱使下,对着这个突然冒出来、非要解救她的人,吉霄径直把秘密说破—— 后悔 “你走吧,别理我。” 真不好搞定。看着女人的背影,方知雨想。但是她头太疼了,实在不能再在这个刮着雪风的天顶跟对方继续耗下去。必须做点什么。就像一部电影来到关键情节,需要强烈的戏剧性来替代命运,把主人公直接摁倒製服,一锤定音那种。 方知雨灵光一现,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入戏,然后朝着女人奔去,从背后一把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