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醉,却在宴会厅摔那么大一跤?” 想盘问一番这个突然冒出来、却对她的一切都好像都很熟悉的家伙,却又觉得对方的状态实在算不上好: 吉霄一把拉过女人的手,果然寒凉无比。她想了想,拉近哈口白气帮她暖一暖,然后又开始给人灌迷汤: 方知雨软硬不吃,抓紧吉霄的手,哀求的神情也更凄切: “对啊。” 美丽的女人却不为所动:“看来,你不太理解什么叫限量版。” “限量版就是,过期不候。” 方知雨深信她听明白了吉霄的话。吉霄是在说,有些东西一旦过期,就再也追不回来。 “所以我跟它不等价,对吗?”想到这里,她开口。 “我说我这个人,我这条命,在吉小姐看来,跟那个打火机不等价。用我换它是亏本买卖,所以你才不愿意。” 开个玩笑而已,居然换来这么沉重的推论。 “买卖不是这么算的……”尴尬地说完这句,吉霄抬起手问眼前人,“倒是你,要不要先放开我啊?” “为什么?” 如果这时候有第三个角色登场,让他看看面前这两个人。那么他也一定认为,要轻生的必定是其中更娇小那位: 怎么看,都是你更危险吧。 “因为小叶说他订婚了,加上你有前科。” “我是失忆了,”吉霄打断她,“但我不是失恋,而且我是坠楼,不是跳楼,不小心掉下去的,明白吗?” “不是,我到底哪里像要轻生的人?”吉霄不解,“我人美心善身体健康,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还不愁钱花。正当行乐的年纪,只怕时间不够,跳哪门子的楼?” “好啦,你先别那么紧张。稍稍放一下手,让我脱个外套总可以?” 逻辑通顺,她便听了进去。放手了才来奇怪,这人脱什么外套? “不热啊。”吉霄一边拉下拉链一边答,“而且现在下的也不是雨,是雪。” 被搅进这番波折,她都没注意到,雪正越下越大。 对方没有即刻回答这一题,只是直接把脱下的黑色羽绒服披到方知雨身上,将她整个裹住: 这件长款羽绒服她自己穿就英姿飒爽,合适得不得了。被眼前这个矮她不少的短发女人穿着,却一点撑不起台型,像披着一张大毯子。那样子有点好笑,却又多少有些招人爱怜。 对她的好意,小动物却不领情:“我不冷!吉小姐,你自己穿!” “你敢脱,我就跳下去。” 真是。连单纯这一点也跟小动物很像。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吉霄隻得继续打探:“你叫我吉小姐,说明你认得我,是公司里的人,对吗?” 这样就对了。看起来暖和多了。 方知雨依然不说话,但她想,她一个打杂的,怎么可能跟吉霄平等。多少门店是这个人开起来的?所以她疯,也疯得横行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