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佑青的这副样子,她似乎在哪里见过,落了雨的临市别墅,那天晚上鹿佑青就是这么看着她的。似有电流从脊柱窜过,颜鹤浑身颤抖,怔在原地。鹿佑青见状,重新抱住她封住了她的唇攻城略地。意识被人翻动着,颜鹤的回忆在激烈的吻中逐渐变得清晰,在临市别墅的雨夜,那晚她说要和鹿佑青彻底分手,鹿佑青苦苦哀求得不到她的任何心软,然后鹿佑青随着她一同走进房间,偏执的和她说着温柔的话,那时房间刺眼的光线下,鹿佑青眸子里的情绪和此刻别无二致。绝望,痛苦,不甘,偏执,鹿佑青从来没有变过,她还是那个颜鹤一有点风吹草动要离开她就会发疯的鹿佑青,只是现在,她因为自己的性格变得绝望疲惫,像缩在壳里的蜗牛。颜鹤心变得苦涩,她心好痛,痛苦的想哭,难过的像濒临溺水的人快要窒息,她渴望得到救助,渴望得到爱人的安慰,于是闭上了眼。两具优美的身体如蛇交尾般缠在一起,颜鹤覆在鹿佑青的脖颈,从她的耳根一点点地啄吻落在锁骨,细细密密的触感令女人忍不住轻哼,压抑的呼吸声覆在她的耳畔,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肌肤,嫩白渐渐泛上粉意。“嗯。”鹿佑青额头很烫,意识昏沉告诉她她已经很累了,可是潜意识无法入睡,身体的反应令她不得不清醒着沉沦,心也似乎坠入了深渊。颜鹤的吻好温柔,被触碰的每一处肌肤都会泛起酥酥麻麻的痒意,她耐心的一点点在剥离鹿佑青心中的不安,可是鹿佑青的心早已千疮百孔,碰一下就会变得破碎不堪,身体逐渐变得滚烫,可是她的心却像坠入了冰窟。真的一点都不想颜鹤离开,不想颜鹤离开自己,可是她能做什么呢,即使很想像之前那样把颜鹤锁在身边,变成只有她们两人呆着的世界,但是不可以,阿鹤会生气,她竭力压制着自己的偏执,让自己主动沉沦在这场情..谷。欠交织中。可是泪却不由自主从眼角滑落,打湿床单,随着累积的感觉交织缠绕滴落在指尖。吻忽地停了下来,卡在了半空中,鹿佑青半醉半醒地睁开了眸子,这一瞬间她忘却了伪装,眼里的痛苦混杂着迷离不加掩饰地落在了颜鹤的眸中。“阿鹤……”她的声音颤颤,隐在昏暗中的颜鹤令她看不清模样,她有些不安,指尖在手心蜷缩。“你其实并不想在今晚和我做吧。”颜鹤坐了起来,俯下身子凑近鹿佑青,顺着她下颌滑落的水珠落在了鹿佑青的脸颊上,她伸手将鹿佑青脸侧的发丝别在耳后,在鹿佑青颤抖的目光中继续温柔地啄吻她的唇,“以最后一次的形式。”“还是会觉得我会离开吗?”她额抵着鹿佑青的额头,在昏暗中缱绻地看着她,眸底深沉凄楚。鹿佑青的声音忽地顿住了,怔怔地看着颜鹤闪着熹微亮光的眸子,颜鹤怎么知道她的内心所想,所以是想提前离开了吗?要像之前一样决绝地离开她了吗,好快啊,还以为至少会等到天亮呢。不想分开。彷徨让鹿佑青下意识伸手抱住颜鹤,蜷缩在她的心口浑身发抖,孤注一掷地在痛苦中说出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别走,不要离开,别离开我。”她的声音颤抖,还含着几分情动的暗哑,听着格外令人心疼,鹿佑青心里满是痛苦,她觉得颜鹤马上就要离开她了,因为她的病依旧没有好,因为她在之前不小心说了自己病还没有好的事实,这些无疑为她判下了死罪。颜鹤被她紧紧的抱着,没有任何动作,相贴的身体没有衣物的遮挡,心脏跳动的声音格外清晰,逐渐在耳边同频,鹿佑青强忍着不让自己落下泪来,可是还是忍不住抱住颜鹤在哭,她好害怕颜鹤会走。“为什么会觉得我会离开你呢?”在长久的沉默后,颜鹤于只剩啜泣声中极端痛苦地开口,她歪头靠在鹿佑青的脖颈,哗哗落下泪来。“对不起……对不起。”颜鹤终于忍受不住心中的疼意,抱着鹿佑青哭了出来,是她太让鹿佑青没有安全感了,是她让鹿佑青变成这样偏执敏感的心理。如果不是她一直这么强烈地想要离开,一点都不想面对鹿佑青,看到鹿佑青就想跑,或许鹿佑青的情况就不会变得这么糟糕,就不会这么敏感地发觉她一点不对就要把自己缩在壳子里不敢面对,变成现在一发不可收拾的模样。颜鹤紧紧抱住鹿佑青,埋在她的脖颈中嗅着她身上的气息,边哭边道歉。鹿佑青本还痛苦着的情绪忽地顿住了,她发着烧的脑子尚还没有弄清楚颜鹤为什么要对她道歉,但她不喜欢颜鹤这么说,她会心疼,于是她扶正颜鹤的脸颊,让她看着自己,一点点吻去颜鹤眼角的泪。“阿鹤不哭,我会心疼的。”她抱着颜鹤,明明自己也在落着泪,话都说不利索,却还要一字一句说着不要颜鹤哭的话,眼角红红的眸底满是执拗。“阿鹤没有做错什么,是我太偏执了让阿鹤伤心,阿鹤离开我是应该的,所以就算阿鹤现在要离开,我也……”她深呼口气,“我也绝对不会说些什么,不会去找阿鹤的。”透过朦胧的视线望着她,鹿佑青漆黑漂亮的眸子藏着月色,在眼底流淌出一条微亮的河,可这双好看的眼睛里缀满了胆怯,她其实很不想,却仍要装出一副很宽心的样子,为了让颜鹤放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