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凌晨,大姑姑打电话来,语气急促:「小照,你们快来,你阿公有话坚持要当面跟你说,快点!迟了,可能就永远没办法说了!」 我把姑姑摇醒,她迷迷糊糊的问:「什麽事情那麽紧急?」 「什麽?不会吧!爸……爸!」姑姑一听,眼泪立刻夺眶而出。 「儒欣姑姑说阿公有话要跟我说。」说完这句话,我惊异的发现,我的语调竟如此平静! 姑姑从我背上跳下来,依旧哭丧着脸:「我总要去看看爸的最後一面吧!」 「爸都要交代事情了,还不是最後一面是什麽?哥,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事情就是血淋淋的在你面前,你无法否认的。」姑姑擦乾泪水,淡定的说着。 我们全家出了门,开上国一後,爸爸就用国道最高限速直奔嘉义水上的医院。好在现在是半夜,开快车也不怕危险作者贴心叮咛:下了交流道还是正常行驶就好,乡下地方叉路多路灯少,什麽时候窜出一个没戴安全帽的阿伯你也不知道…… 病房门打开,只见阿公虚弱的倒在床上,已经快要到苏州去卖鸭蛋了,但是看到我们,还是竭力要挺起身子跟我们打招呼。 「可是…」「没有什麽好可是的,出去!我从小就跟你们说,一件事情不要让我讲三遍。」阿公沉着声道。 「来,阿照,让阿公看看你。」阿公伸着手,想来00我的脸。我走近病床,让阿公方便些。 姑姑依然ch0uch0u噎噎的,阿公看了可是更加的不高兴:「你爸爸还没去见阎王,哭什麽?你出去吧!这样多晦气!」 「不必了,我有事情想跟你说。」 「我把小姑姑给你们家照顾,心里啊,觉得有些亏欠你们,所以特地留了一些我的珍藏给你。」 「拿纸笔来,我不想说太多话了,我写好,你再拿去研究研究吧!」 我点点头,走了出去。对着走廊上的每个大人说:「阿公请你们进去。」 正沉思着,身边读医学系的堂哥开口了:「依我看,阿公他…只怕是撑不过今晚了。」 「咦?我以为大姑姑有告诉你,你不知道,阿公他是从床上摔下来的。头撞到坚y的大理石地砖,颅内出血,昏迷指数只有三。今天突然醒来,医生…医生说是回光返照。」坐在右边的堂姊说。 堂姊一耸肩:「不知道啊,我以为大姑姑说过了,结果居然隐瞒不说。只怕,是不想让小姑姑担心吧!」 我就知道!她一定会问这个问题的,堂姊这个人,y险狡猾的个x完全遗传自父母,我一直不是很喜欢她。毕竟她是姊姊,我还是得回答:「没有什麽啊!只是给了我一些东西。」 我脑筋还在思考着要如何解释,走廊的一端就传来一阵「喀拉喀拉」的声响──是住在云林的叔叔婶婶带着堂弟堂妹来了。他们一来,我简直就是遇到了救星。 我指着房门:「在里面了。」 我们一边照顾着堂弟堂妹,一边紧张的盯着房门口。 我和堂哥堂姊互看了一眼,站起身来推开房门。病房里乱成一片,哭的哭、叫的叫,场面十分混乱。哭叫的最大声的,就是小姑姑。 堂哥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道:「没呼x1了,心跳还有一点,脉搏…几乎感觉不到了。」 最後,连那仅存的跳动,也归为平静。 丧葬该处理的事情结束後,大人就开始要分遗产了。 我则是拥有阿公特地留给我的一份厚礼,但是放这东西的地方实在是太让我伤脑筋了──在阿公家,也就是目前伯伯夫妇俩住的屋子里。要在伯伯他们那儿拿出东西十分有难度,我不禁十分困恼。阿公啊,你为什麽要在离开之前丢这个难题给我? 得到父母的支持,我立刻去跟小姑姑说。她还沉浸在丧父之痛中,心情十分低落,一整天躺在床上,也没什麽心思听我说话,随口「嗯」了 我摇摇头,这回找姑姑帮忙是没用了,无奈的到yan台吹吹风散散心。就在这时,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去找小央。 正在为这件事情苦恼时,门铃突然响起。我一贯的从二楼yan台跳下,快步走到门口开门。 冰心捧起地上的一束花:「这个给你,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听到她们的柔声安慰,我这些日子来一直压抑的悲伤终於再也按捺不住,伏在海棠的身上失声痛哭,语心和冰心见了也忍不住落泪。 语心调皮的笑了笑:「我们不完全是来安慰你的,我们是来报信的。」 「哎呀,不是什麽报信啦!全是小语随口胡说。只是帮你和习君带来一点学校的消息而已。」冰心笑着辩解。 我带着她们到後院鲤鱼池中间的「拂柳亭」里坐着,泡了一壶茶,大家坐在凉亭里谈天。 海棠放下茶杯:「我们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次期中考的成绩出来了,你就安排你们好不好? 禧:…… 央:我一口都没吃到…… 君:好像根本没吃饭吧…… 禧:那……我改成:有什麽话想对我说? 禧:…… 好啦~以上就是今天的生日特辑! 也祝龙年出生的人今年无论是0、12、24、36、48、60、72、84、96,甚或是108岁的生日快乐~ 千禧2024/08/03 「小丫头,这枪里面没子弹了,你这样指着我,也是徒劳无功。」伯母脸se淡定,浅浅的说。 伯母sisi盯着那颗子弹,颤声道:「你…你这丫头,怎麽会…会知道这弹匣怎麽开?」 只见伯母心惊胆战的看着那把枪。海棠用力拿枪抵住她额角,然後转过头来对我说:「小照,快去打电话!打给任何你觉得值得信赖的人!就是报警也可以!」 「唉,事到如今,还有什麽好不好的?快去!别让我帮你争取到的机会浪费了!」 「放肆!你当这是你家,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文安照,我劝你安分些,否则,你可就有吃不完的苦头喽!」 「文毓锦,我好歹是你姑姑,你敢在长辈面前无礼?你才放肆吧!」暗室外的姑姑大骂着。 面对这样的堂姊,海棠看了我一眼,终於抛下那把枪,乖乖的站在一旁。 「妈…救…救我啊…」堂姊痛苦的哀号着,可是伯伯伯母这回帮不上忙了。他们刚想靠近,一个声音就打断了他们。 「你给我闭嘴!大人们的事情你这孩子哪里懂?一边去!」伯伯大声喝斥,一边又往我这跑来,想救堂姊。 「妈?」「nn!」「阿嬷!」「文nn!」 「你们也太没大没小了!侄nv骂姑姑、妹妹打姊姊、伯伯伯母欺侮侄nv小妹?这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啊!」阿嬷愤怒的教训着我们。「文儒治和刘贵樱!你们老爸屍骨未寒,你就在抢财产?还是跟自己的晚辈争?你还有没有良心啊!想想你爸,就是知道你们个x,所以故意不把东西给你们!你们居然还敢跟照儿抢?有没有大脑啊?」顿了一顿,又继续骂:「还有你!文毓锦,你居然帮着你这没良心的父母争那一点点的玉?不把你小姑姑看在眼里是吧?我告诉你,小姑姑她虽然年纪b你小,却依然是你的长辈啊!你居然如此目无尊长,是不要命了吗?」 「不管你有意无意,今天如果没有用家法好好伺候你们,我肯定会後悔!习君!拿家法来给我!我要好好处罚这几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小君,你自己说,他们不打,行吗?赶紧给我拿家法来!不要给我在这里拖拖拉拉的!」 等姑姑拿回来後,大家都屏住了呼x1,一动也不动的看着阿嬷。 「妈…」「不要再叫我妈了!我不是你妈!」 「妈!您…您这是什麽意思?」 伯伯低着头,走到阿嬷面前。阿嬷大声一喝:「跪下!」伯伯听了,只得乖乖跪了下去。 伯伯一听,大惊,颤声问:「妈,您真的不认我了?」 伯伯脸se一暗,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後向伯母道:「贵樱啊,你说,我们以後该往哪儿去?」 堂姊见自己母亲哭了,也跟着落泪。她走到阿嬷面前,希望还能挽回些什麽。不料,阿嬷只冷冷看了她一眼,然後厉声道:「文毓锦,你最好不要再来跟我求情!现在说什麽都太迟了!要是你们真的後悔,为什麽当初还要这麽做?」 「我为甚麽会不舍得?那我问你一句话:你们就舍得这样跟小照抢那一小袋的玉吗?」 姑姑实在听不下去,忍不住开口了:「一家人?亏你有这个脸对我们说这句话!」 「nn!如果真的要处罚,那就罚我吧!不要打了爸爸呀…」 我不禁为他们三个的亲情感动,心一软,正想向阿嬷求情,阿嬷却冷酷无情的说:「哼,我不只打你爸妈,我等等也会打你的!」 「就是说啊!小照你啊,还是忍忍吧!」连海棠也开口了。 「可是…」「别可是了!小照,你别劝我!反正我今天一定要修理他们!」 伯伯还想再做最後抗争,可是没等他开口,家法就落了下来。他静静的跪着,一声不吭,任由那支细竹棍在身上无情的ch0u打。伯母一声大叫,扑了过去,以自己的身t掩护着伯伯。伯伯想把她推走,伯母不肯,两人就在那儿拉拉扯扯好一阵子,直到堂姊也跑了过来。她奋力挡着竹棍,不让父母被打着,自己也疼的哇哇大叫,场面实在不忍卒睹。 他跑了过去,拉住阿嬷的竹棍不放,然後对着阿嬷道:「nn你别打了!爸他们已经受到了处罚,就请您手下留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