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去看望病号,靳黎早起洗了个澡,看上去精神恢复许多,亦没有发热症状,走路还算稳当,他便挣扎着要去上课。陆青葙中午带他到食堂,他也能正常进食,观察观察,应该的确好了许多,接下来,慢慢等康复如常就好。 除夕当天在国内是星期一,时差原因,他们的派对正好安排在星期天晚上。筹备组的成员下午去酒吧布置,靳黎此时和平常无异,亦没有咳嗽症状,说是喉咙还有些微不适,帮忙去订了餐。 他笑:“不喝,去看你表演行了吧。” “那也比我强,我二胡现在大概也就只能拉个声响。” 见她拎着琵琶包走出来,靳黎伸手:“我帮你拎乐器吧。” 靳黎拎着乐器,看了一下手机:“我同学到门口了,说没看到熟悉的人,没好意思进去。” “他是去年秋季过来的,但是活动范围多在it,哈佛认识的人不多。” 这位男生叫宋铭泽,话还是挺多的,并不沉闷,一边互相介绍一边进酒吧,他打量着陆青葙,皱皱眉:“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你去过it吗?” 他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他应该不是在现实中见过她,否则一定会记得,好像是在照片上见过她。 参加派对的同学陆续抵达,氛围十分随意,朱晓言带着几个同学过来打招呼,聊了几句后,靳黎拿了个餐盘给陆青葙:“先去吃些东西吧。” 陆青葙好奇地问:“你也管这个叫鬼佬肉?这个是港城的特色叫法。” 陆青葙:“我是从港城过来的,在念高二的时候就跟靳黎认识了。” 靳黎在一旁突然用粤语说:“有咩出奇啫。”(有什么奇怪的。) 陆青葙恍然大悟,难怪他那天在那家茶餐厅,他用粤语跟阿姨对话。 靳黎扫了她一眼,夹了个春卷给她:“多掌握一门语言,不好吗?” 等陆青葙港大的校友过来聊天,他在一旁,全程都用粤语跟那几个同学交流,有个女生夸他的粤语说得很好,他也只笑笑,谦虚地说自己“识少少,扮代表”。(指半桶水晃得响。) 他看她发愣,笑着说:“要表演了,不准备准备。” 刚才吃东西时把口红碰掉了,现在她在准备区域,拿着化妆小镜子补了一下口红,又把琵琶拿出来调试了一番,戴好指甲。 有位男生在拿着吉他弹唱,陆青葙见他快结束了,便把外套脱掉,露出里面穿着的一件短袖浅青色旗袍。 那位男生一离场,陆青葙就拿着琵琶走上了台,参加派对的年轻人围着小舞台欢呼。 温柔的橘黄色灯光下,穿着浅青旗袍的清瘦身影坐在椅子上,抬眸对大家微微一笑,修长的十指灵活抚动,在琵琶弦上弹奏出一片悦耳曲调。 一曲完毕,全场掌声不断,宋铭泽看着把手机收起来的靳黎,皱起眉头,琢磨靳黎刚才的眼神和表情,好像……有点儿名堂。以及他真的在哪里见过陆青葙的照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