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从德语气恨恨,“若不是那簪子,我也不至于落得如此被动地境地!” 温颜听着温从德的话,不禁笑起来,开口道,“堂叔,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真的只是那一只簪子的事儿吗?有些事,只要是你做了,就一定会留有痕迹。” 就在温颜说话的当口,顾澈已经写好了事情经过。 温从德长叹一声,终究还是在纸上画了押。 三日之后,尘埃落定。 温芸的眼眶通红,显然是刚刚哭过。 纵然尘埃落定,纵然罪人已经伏诛。可是已经离开的人,却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温芸擦了擦眼泪,笑着看温颜,开口道,“颜儿,我不是……不是想哭。我只是觉得,这么多年……总算是真相大白,我忍不住……” 她的这个姐姐,实在是太柔软,太温柔了。 顾澈站在县衙门口等她们,却没有在这个时候不识趣儿的凑上前去。 温颜刚想点头,却听得温芸道,“不……我想,去祭拜一下娘亲。” 这个流程,确实是不应该省略的。 跪在温家牌位前,温颜轻轻闭目,心中暗道。 我是你们的后代,却也不是你们的后代。 往后,温家的荣辱兴衰,都挂在我身上,与我相关。 请你们,在天有灵,莫要哀伤。 …… 临近盛夏,由于季节原因,时常得一些小毛病的人越来越多。温颜的药铺,每一日都有许多人在等待。 不过,这段时日,温颜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如今的顾澈,总是整日跟着她,不论她去哪里,都要跟着凑凑热闹。并且,还总要盯着她看,目不转睛的,似乎还在思索一些什么。 可是,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多了,时间久了,温颜就有些忍不住了。 她想起,前世的时候,裴纵似乎也有一阵子是始终这么对她。 然后裴纵就从她青梅竹马的好哥们,变成了她的死对头。 那如今的顾澈…… 温颜心中诡异的想法浮现,就有些压制不下去。 心念及此,温颜的奇怪情绪便泛滥起来。 对于这些繁乱的事情,温颜素来都是快刀斩乱麻。 她看着顾澈,干脆利落的道,“顾澈,你最近很奇怪。” 他微不可查的后退半步,装模作样的摸了摸脑袋,开口道,“啊?我最近奇怪吗?不觉得啊。” 温颜从来都是一个打直球的人。 然而此时…… 只剩下温颜一个人站在后院,目光茫然且无语。 为何要逃? 温颜并没有遮掩自己的情绪,以至于下午回来的温芸很快便发现了她的状态。 对于温芸,温颜并没有隐瞒,只是摇了摇头道,“不开心倒是没有,只是有件事情……有些奇怪。” 似乎什么事情,放在温颜面前,都是举重若轻,处置起来,可以游刃有余的。 并且,她本能的觉得,或许困扰温颜的,并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温颜不擅长罢了。 温颜点了点头,便将最近顾澈的奇怪给温芸讲述了一番。 温颜没有觉察,只是道,“……阿姊,你说这人是不是很奇怪。他该不会是看中了我的医术,一门心思的想着如何让我为他所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