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颜一夜未眠。 温从德整个儿被绑缚起来,缩在这房间之中的角落里,就连嘴,都被破布死死地堵住。 她看着温从德,目光波澜不惊。 看到温颜,温从德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惊慌。 此前那装作哑巴的小子已经是给了他一顿苦头吃了,但就在那种情况下,他尚且没有说出当年的事情。如今,他不信温颜还有什么法子。 温颜坐在温从德面前,将破布从他口中扯出。 温从德的目光闪烁,却只是含糊道,“不过是一张寻常簪子,我哪里知道为何会在我家中?许是你堂婶随手买的也说不定。” “一个簪子罢了,再贵能贵到哪里去?”温从德的语气有些不屑。 画卷上的女子,头上便带着一只一模一样的簪子。 “说笑了。”温颜低了头,微微压低声线,“这还真就是孤品,这普天之下,除了这一只,便没有其余的了。” 从温芸那里,温颜得知,这簪子,是她父亲亲手打磨设计的。 用得是上好的料子,价值高昂,不比黄金便宜。 温颜也没有想着通过两样东西的展示,就能让温从德全盘托出。 现如今,只剩下来找他问罪了。 倾倒药瓶,从其中滑出一颗红色的、圆滚滚的药丸。 他不想吃毒药。 温颜抬手,捏住温从德的下巴,便强行将这药物给温从德送了下去。 温颜的语气依旧是平淡的,不像是在介绍一种毒药,仅仅像是在说今天晚上吃什么一般平淡。 只能被动地承受疼痛,仿佛是如死一般的疼痛。 说完这话,温颜便上前,重新将破布塞到了温从德口中。 只剩下温从德一个人在屋中,眼神之中,满是痛苦、挣扎、与绝望。 …… 她抬腿走上去,笑着道,“怎么起的这么早?” 他原本以为,从温从德房中走出来的温颜,整个人必定是带着郁结之气的,心中还打算好好宽慰一番。却没想到,这份心思,竟然全无用处了。 温颜笑着点头,“无妨,我心中早有预估。真要让他说出来,不是一日之功,我已经做好了审问几日的准备。” 顾澈没想到温颜大清早就想要去看温霆,整个人的身子都僵硬了一下。 那间屋子,他只是在回来的时候潦草的收拾了一下,并没有细致的消除痕迹。尤其是……烧鸡的味道。 顾澈心念电转,面上是一派坦然的神色。 顾澈的话说的在理,温颜只是犹豫片刻,便干脆点了点头。 温颜这话,算是说到了顾澈的心坎儿里。 …… 但她并非是始终清醒,而是刚刚昏沉,便会陷入梦魇。 每一次,她都要面临一次母亲的死亡。 若是当年……她能再勇敢一点、坚韧一点,是不是这样不好的事情,便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