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低头逗弄小黑,清甜一笑。唇红齿白,眼里的温柔春水似的淌出来。施然若有所思地眨眼,空了几拍,才轻声问:“你一直这么贴心吗?”连养小猫都先考虑被领养之后的状况,她好像一直在方便别人。施然忙起来,她便也不打扰,哪怕是平时闲聊的三两句,也没有催促施然什么时候上门。“我……”阮阮思忖三秒,小声,“还好吧。”她动了动,正在腿上打盹儿的小黑没留神,径直滑下去,阮阮低低惊呼一声,施然伸手,将小黑团子捞住,阮阮双手接过来,举高高抱起摇一摇,笑了:“怎么还脚滑呀你?”而施然看一眼她的双腿,没作声。这大概怪不得小猫,阮阮的肌肤光滑又细腻,摸上去似上好的丝绸。小奶猫太小,站不住,如同人的心神如果太薄弱,也容易站不住。一阵子没见,她有些想阮阮了。不见时还好,当初的亲密氛围日益变淡,又回到按部就班的生活,挑不出半点错。可一见面,又本能地想亲近,负距离接触过的人再回归安全距离算得上一种残忍,明明在里面随心所欲地享用过小面包的店铺,再挂上“禁止入内”的牌子,怎么看怎么碍眼。小黑挣扎,阮阮蹲下来,放它去地上撒欢儿。三只小猫滚作一团,互相咬对方的后脖颈,在木地板上咚咚地打闹。施然看了一会儿,阮阮就蹲在她腿边,暴露出的后脖颈纤细又脆弱,似乎也能有人咬上去。阮阮将手搭在施然腿侧,温温的,随后撑着身子站起来,同样坐到床边,软声问施然:“你什么时候去试戏?”“后天。”“那明天没戏了是吗?”“嗯,明天休息。”“什么时候回来?”施然想了想:“大概周五,如果没有变动的话。”阮阮“嗯”一声,不知道说什么了,又将在脚边挠挠的小白猫抱起来,垂着睫毛:“你知道吗?小奶猫有香味。”“是吗?”“嗯,”阮阮吸一口,“焦糖爆米花味。”她看到了施然怀疑的眼神,眉尾拎起来,表情淡淡的。“真的。”阮阮的呼吸埋在绵密的绒毛里,想问施然要不要闻一下,又怕她觉得脏。她望着施然封闭的唇线,还是那么好亲的样子,既盈润又轻巧,如果她无意识地抿一下,好似能抿出覆雪的味道。雪没有香味,施然也没有。施然凑过来,在阮阮的脸边轻轻地吸了吸鼻子,闻两下,退开:“嗯,有。”“是吧。”阮阮低头,小声应。俩人又都没说话,暖黄色的灯光浮在夜里,影子是灯光的画作。施然看见小白在阮阮的怀里踩奶,肉乎乎的小爪子一伸一缩,此起彼伏地踏在阮阮的锁骨下方,将家居服的领口勾着,缝隙拉起来,又掩回去。阮阮按住小白的爪子,在手里轻轻捏:“施然。”“嗯?”“你什么时候去试戏?”又一次问,离上一次还不到十分钟。“后天。”“你去之前,想再看一次吗?”阮阮侧脸。呼吸如潮水进退,怀抱小猫的姑娘,用矜持的目光直视她。第21章从见到施然的第一眼,阮阮便在克制,终于问出来了。施然没有回答她,只是用冷淡的眼神扫过她的鼻端和嘴角,问:“小猫能看懂吗?”阮阮一愣,答:“据说可以。”网上说的。她抚摸小白:“我把它们关外面?”“不用。”施然靠近,开始亲吻她。迫不及待的一个吻,几乎是躺到床上的一瞬间,阮阮便摸索着关掉卧室灯。施然捧住阮阮的脸,阮阮圈住她的脖子,下巴抬出不满足的弧度。小橘躺在窗台看月色,尾巴焦躁地一甩一打。三只懵懂的小猫追逐不当心落下来的发绳,又咬又啃,肉垫踏在隐约的喘息中。来不及去洗手,阮阮的睫毛已经湿了,她认真地任由施然品尝她的舌尖,手拖住施然的掌根,用消毒纸巾套住几根手指,从里至外地擦。这个环境与施然格格不入,有猫砂的味道,有新晒过床单的味道,有几只小家伙没断奶的味道。就连家居服也是略微起球的一套。可施然在人间烟火里亲她,更令她心旌摇曳,高高在上的神女下了凡,滚在柴堆中,衣衫不整地与她十指交握。这便是欲望的具象化,有更值得追逐的东西,星辰也肯垂落。“砰”一声轻响,阮阮的耳朵警觉地一动,被扰乱的意识瞬间回归,随后在施然询问的眼神中悄声道:“玫玫回来了。”二人停住动作,侧脸听外头的动静,有吧嗒吧嗒的拖鞋声,去厨房洗手的声音,最后关上了卫生间的门。吴玫向来粗心,没发现门口有一双陌生的长靴。阮阮不想让吴玫知道施然在,并且俩人还关着灯。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推了推施然,中止这场骚乱,整理着衣服坐起来,施然将散着的长发拨到一边,冷淡地抬眼看窗外。阮阮轻柔地替她整理皱了的衣服下摆,似乎在整理俩人余留的心跳。平复下来后,她拿起手机给吴玫发微信:“玫玫,我好像听到你回来了,我今天有点累,先睡了,明天早上起来我给你买沁汁儿的包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