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出“离开”两个字以后，余悦感觉有一道极其强烈的、带着恶意的视线停在了他脸上。 余悦一瞬间腿就软了。 直到憋得快断气，天旋地转间，脑中想起嗡嗡的耳鸣，那道冰冷的视线才从他脸上移开。 余悦的惊恐好像取悦了她，她的笑声变得更加欢畅，甚至牵起裙摆，优雅地向众人行了个淑女礼。 洋娃娃话音一落，大厅的灯光便再次亮起。而随着光明重新降临，洋娃娃身上诡异的生动感好像也消失了，她像一个普通的玩偶一样，安静地停留在原地。 荆白停下脚步，决定看在余悦刚才告诉了自己儿歌名字的份上，再给他一次机会。 余悦傻乎乎地答道：“啊？就是洋娃娃和小熊跳舞……啊！” 余悦想起自己在这边地板上看到的熊头图案，恍然大悟：“所以我们是小熊，他们是洋娃娃？我们得和对面的人跳舞？” 余悦走在他身后小心观察，荆白是第一个走出屏障范围的人。 “什么sb玩意儿，老子非撕了你这个装神弄鬼的丑东西不可！” 走在前面的男人身形健硕，怒气冲冲，对着舞台处怒喝道：“摄像头在哪？后面的人给你爹滚出来！少特么拿鬼片的那点招数吓唬我，镜头到底藏在哪？说话！！！” 他们也想知道，这所谓的“舞会”，到底是不是一个夸张的恶作剧。 那两人在舞台边四处张望，并没有发现摄像头一类的东西，余悦看见矮个子对高个子说了几句话，高个子露出不屑的神色，大步走向玩偶站立的方向。 众人几乎松了口气，甚至已经有人往那个方向走了几步，也想看看其中的蹊跷。 矮个子的表情变得僵硬起来，脸上像是被刷了层厚厚的糨糊，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只后退了一步。 大汉的脖子好像都被抻长了，脸被拽得直面地板，众人的角度已经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却能看见暗红的液体滴滴答答地滴落在地板上，还有那仿佛从喉管里挤出的咯咯声。 只听见沉闷的“咕咚”一声，那头颅从他的脖子上滚落，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大睁的双目犹带茫然，无神地瞪视着大厅的穹顶。 矮个子和他离得近，被那温热的血液兜头淋了一脸，像石头一样呆立在原地。 她像无事发生一样站起来，天真无邪的面孔虽然沾了血，却仍然带着标准的微笑：“嘻嘻嘻嘻，高贵的淑女的裙摆，是不容随意触摸的！” “距离舞会开始还有三分二十三秒，还在犹豫的客人们，请继续选择你们的舞伴吧！” 此时此刻，没有人敢再去挑战她的权威。短暂的静默后，众人一片哗然，仿佛这些尖叫、哭泣和争吵的声音能给他们带来更多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