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无言以对,沉默良久,道:“我是忘不了他,那天晚上,也是在城头上,他见到我时是那么的喜悦,他本来愿意抛弃一切,和我过一辈子的,可后来,却变成了那样的结果。我现在在想,究竟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才会弄成现在的局面,是我做错了吗?” “是啊,他是大辽的死敌,我不应该再想他,”青黛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毅然说道:“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来这里了,他是我们大辽的死敌,他那样无情的对我,下次再见,我要用剑来对他。” 青黛点了点头,道:“父王的话,我会谨记在心。” 言罢,耶律休哥转身下了城头。 黑暗之中,走出一个蒙面的黑衣人,在这夜色之中,显得格外诡秘,他向青黛躬身行了一礼,道:“回郡主。那人抢先一步将王妃转移了住处,我们暂时无法查出王妃地下落。” 她恨恨咬着牙,怒道:“你们‘苍狼骑’都是饭桶吗?连一个人都找不到!” “限你们在一月之内夺回王妃。否则,你这个狼首就不用回来见我了。” 那蒙面人怔了片刻,一声轻叹,身形一动,消失于黑暗之中。 壮丽的殿宇,精致的长廊。雕梁画栋间,尽显皇家的威严与气派。 在某一刹那间。他也曾想过:如果我是这一切的主人,那会是一种怎样地感觉? 李灵跟随着冯青宝沿着园间石径而行,穿过一片松林。绕过一面静湖。却是走入了一片枯树林中,黄叶遍地。碧云当天,那林中,一座孤独的木亭座落其间,显得愈加的寂寞,那亭匾上书着“勿忘亭”三个字,其中之意,颇为怪异。 冯青宝低声道:“宋国公,你且稍候一下,我去向陛下通传一声。” 那冯青宝走入木亭,还未开口,周主却先说道:“是不是李灵来了?” “叫他进来吧。” 冯青宝走到李灵身边,道:“宋国公,陛下叫你进去。” “平身吧。” 周主说话之时,眼睛并未离开棋盘,似乎他已全身心的投入了棋盘上的厮杀。 李灵不敢打扰周主的棋兴,就那么静静的站在一旁,默默的注视着这局棋。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手握黑白二子,便总是当局者,想要看清楚棋势,实非一般人可为,陛下能下到这个程度,已经十分难得,换做是臣地话,只怕十子不到就犯晕了。” 周主微微一笑,站起身来,目光投向亭外的晴空,道:“无疾,你还记得渝关那一盘棋吗?” “你觉得朕那时的棋风如何?” 周主心有感触,道:“是啊,朕那时的棋风,真地是很强悍,但最近这一段时间,行棋之时每每考虑甚多,落子之时拈前顾后,颇为犹豫,这棋下得是很不痛快。” 周主忽而呵呵一笑,道:“你看看朕,光顾着下棋,却忘了今天招你来要干什么,无疾,咱们坐下说话吧。” 李灵看着周主先坐下,这才也跟着坐下,周主道:“无疾,还记得南征之前,朕对你还有几分担心,没想到,你不但很快平了荆湖,而且还夺了灭蜀首功,真是令朕又是意外,又是惊喜,很好!你果然没让朕失望。” 周主的心情颇好,又道:“无疾啊,人言元朗用兵如神,乃我大周第一谋将,依朕看,他这个头衔,怕是要被你抢了去了。单就那成都一战,你竟然能想出用i蜂破城的奇策,实在是匪夷所思,你知道吗,当朕听到战况时,朕可是当着众臣的面惊愕了大半天呀!” “无疾,你这是谦逊过头啊!”周主微笑着,忽又话题一转,道:“对了,朕听说伐蜀之时,你和英儿闹了一些别扭,有这回事吗?” “是有些小别扭,不过那都是臣之错,是臣惹了殿下生气,请陛下恕罪。” “陛下言之有理,陛下放心吧,我们只是闹了些口角,不会影响我们之间地感情地。” “臣明白,殿下地情意,臣岂有不知,殿下虽然外表冷漠,但心中却存有温情,臣会好好待她的。”,朕便择一人良辰吉日为你们操办婚事。” 周主重新站了身来,一手无意识的轻捶着亭柱,语气略显凝重的说道:“无疾,你可知眼前这一种树叫什么名字吗?” “不错,那你可知这木亭下面是什么吗?” 周主lou出赞许的笑容,道:“无疾,你果然是聪明过人,如你所言,这木亭下边就是使朕中毒的那口水井,朕叫他们将水井填上,又在其上建了这座木亭,朕给这亭子取了一个名字,叫做‘勿忘亭’。” “对,‘勿忘亭’,无疾,你能猜到朕为什么给这亭子取了这个名字吗?” “朕之所以在这里建了这个亭子,并且取了这个古怪的名字,便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外有敌患,国有逆臣,时时勿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