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到了那间房门前,徘徊良久,却始终下不了决心走进去。,anben, 他正来回度步,那门却开了,走出来的是月如,盘中端着尚温的饭菜,看样子又是未曾动过。 月如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不光是饭,她现在连水也不肯喝了,哥哥,你快想些办法吧,不然,这位青黛姐姐撑不了多久的。” 她静静的躺在床塌上,双眸紧闭,面色苍白,嘴唇干裂,胸口微微起伏着,呼吸已渐微弱。 他用筷子夹起了一片茄子,小心的送到了她嘴边,然而,那本已干无血红的嘴唇竟是咬得更紧了些,她在无声地向他示威。 他的呼吸加快,脸上的表情已显恼怒,却是一哼,道:“你不吃是吧,那好,我吃,多好的菜啊。可不能随便浪费。” 然而青黛却仿佛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就那么静静地躺着,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他再也无法忍受她这无言地对抗,将手中的饭菜统统的砸在了地上。怒不可遏的说道:“木青黛,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屈服了吗?你错了!我李灵是什么人,辽国那个狗皇帝的都奈何不了我,南方的那些诸侯之国都被我轻易铲平,你又算得了什么,我告诉你,我不让你死,就是无常勾去了你的魂魄。我也照样杀下地府把你抢回来。” 默默的自残,那才是对他最沉重的伤害。 他扑过去,拼命的摇着她的身子,吼道:“木青黛,你说话啊,我不许你沉默,不许——” 他不管不顾,仍旧疯了一般摇动着青黛的身子,月如力气微弱,费尽全身之力也拉不开他。 突然间,她剧烈的咳嗽起来,本就苍白的面容更是难过之极,似乎李灵方才的摇动令她呼吸不畅。 青黛睁开了眼睛,望着他难过痛惜的表情,眼神中显出几分得意之色,气若游丝的说道:“李灵,你心痛吗?那种感觉,是不是如刀割一般难受啊?那种痛,一定比身体的伤更痛上千倍万倍吧,呵呵呵呵”她说了这么几句话,却是咳嗽的愈加强烈。 水杯递到嘴边,她免力抬起手来,强行推开,又道:“你走开,我耶律云痕不需要你这样的女人来怜悯。” 青黛一惊,拼命地想拒绝,但不知为何,那原本紧闭的双唇竟是不由自主的松开,那一刻,神情却是有些恍惚。 月如惊讶的看着刚刚的发生的一切,一时间竟是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脸上该呈现出怎样的表情才好。 青黛的脸上泛起了微微红晕,怒目而视着他,喘息着说道:“你你你再敢这么这么对我,我立刻咬舌自尽!” 罢了,我真的是累了,再没有力量承受你的恨了。 言罢,再无回头,大步离去。 夜如泼墨,秋风萧瑟。 城外不远处,一片火海,那是七万辽兵高举着的火把,风吹过,火焰如同海浪一般起伏摇曳,蔚为壮观。 城楼之中,透过疏漏的窗孔,城外的一切清晰可见,李灵凝望了许久,转身说道:“竟然摆下这么大的排场迎接你,青黛,你这个父王还真是重视你。” 李灵却道:“你父王的铁骑确实厉害,不过,当初我若是弃城而去,他又如何奈何得了我呢!青黛,我知道,我做了一些对不起你的事,但那都是迫不得已,我心里如何待你,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 李灵深叹一声,苦笑着说道:“罢了,事到如今,再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说着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纸递了过去,道:“这张纸上细写着‘宏肌针法’的危害和相应解救之法,你收下吧。” 李灵硬将那张纸塞入她的手中,道:“虽然我不知道是谁为你施的针,我想你也不会告诉我,不过,你要清楚,此针法的危害甚大,如果你不想下半辈子瘫痪的话,最好依我写的法子施救。” 沉寂了半晌,她终于有所回应。 青黛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犹豫许久,终究还是将那纸收入了怀中,冷冷道:“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我很奇怪,你为什 “我不光要送你走,还要送你那强悍的父王走,他老人家在我的地头上住了这么久,再不走,我就要被他吃穷了。” 李灵诡异一笑,道:“这就是为什么我要选择晚上的原因了。” 嗵嗵嗵—— “好了,时候到了,是该送你离开了,”他说着,噌地拨了出匕首,缓缓的走到了青黛跟前。 唰!匕锋扫过,她的一缕长发断落,李灵接在手中,道:“今日一别,恐怕日后再无相见之时,这一缕头发,就算留做纪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