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草这才松了一口气,浅浅一笑,道:“你才傻呢?当了这么大的官还会被人伤到,你不傻谁傻。。anben。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处。” 为我担忧,为我伤怀,有如此红颜在侧,今生何求! 心中一叹,抬起那支完好的手臂,轻抚着她的头发,温言说道:“没事的,你哥哥我可是神医啊,抹了灵药之后就一点都不痛了,阿草,你莫要担心。” 李灵哑然,无奈一笑,道:“好吧好吧,我承认痛行了吧,只是一点点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看把你哭得,都快成泪人了。” 李灵拾起袖子,一点点为她拭去了眼眶中的残泪,然后扶着她端详了半天,才道:“这样才美嘛,刚才哭着的样子,难看死了。” 提到了长公主,李灵又想到了那日在溢香阁之事,只因那一句话,她到现在还在和自己赌气,总是不肯相见。而李灵也是恼她出尔反尔,先前战蔚死后还说要听从他。再不向他发脾气,可还没过几天便抛在了脑后。他心有不满,故而干脆也不去哄她。 阿草却不知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李灵这般言语自是令她大为惊讶。从他的言词之中,多少听出了些名堂,便道:“哥哥,你和公主姐姐是不是吵架了?” “哦。”她默默的点了点头,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又道:“哥哥,眼下仗也打完了,那么。你马上便要和公主姐姐成亲了吧?” “那也没多久了,哥哥那么爱公主姐姐,公主姐姐也那么爱哥哥,你们能有情人终成眷属。阿草真的很开心。” 阿草婉然一笑,道:“哥哥忘了吗?这句话可是你上次教我写字时教地呀。” 阿草一叹,道:“我笨得很。只认得那么几个字,公主姐姐才是真的聪明。” 阿草沉默片刻,脸上又恢复了笑容,使劲的点了点头,道:“哥哥,我明白了,阿草日后一定会用功识字读书,变得和哥哥一样有见识。” 听他之言,阿草万分感动,却是扑入他怀中,搂着他的脖子高兴的说道:“哥哥,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吗?” 阿草直起身来,看他地眼睛,双眸眨啊眨,却是盈盈一笑,道:“发誓倒不必了,我信哥哥的话。” “大帅,不好了!” 阿草性子纯真,而李灵刚才的举动也并无半分邪念,两人自也不会感到尴尬,李灵白了他一眼,道:“何事如此慌张,连门也不懂得敲一下!” “什么?”李灵一惊,腾地从床上跳了下来,急道:“你说殿下不辞而别了是什么意思?” 他话还未说完,李灵一把夺过了那封信,匆匆的拆开一看,上边写道:师命不可违,今送孟昶首级上天山,勿须挂念,汴京之约莫望,珍重。 李灵摇着头,神情极是难过,道:“殿下是何时走的,从何门而出?” “你速速备马,随我去岷江渡口。” 阿草听说长公主不辞而别,也是同样的惊讶,又见李灵欲去追长公主,忙帮他扶上外衣,穿上靴子,随他一起策马追出城去。 几次想就此折返回城,却又想再见她一面,就算是分别,也要消却先前的隔阂,不然,人各千里,除却寂寞相思之外,更有隐痛在心,那种折磨,他不愿承受。 那船离岸不过十几丈,她的面容尚可清晰得见,李灵一跃下马,奔至岸边,放声高呼道:“柴英——,你为什么不辞而别!柴英——你给我回来!” 清涩,却很温暖。 竹箭斜插在石滩上,红色的发带迎风而舞,宛如一朵燃烧的火焰,在这绿水江边,分外耀眼。 良久,缓缓的走上前去,用力拔出了那支箭,小心的解下了那条发带,紧紧的握在手中。 不知何时,阴郁的天空竟是悄悄的下起了细雨,点点滴滴,细微如丝,恰如离人的愁思,纷扰着原本就怅然的心绪。 那船早已隐入江雾之中,连同那一团火红消失在眼中。尽湿,浸透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眼睛,没有人看得清他的眼神,他就那般呆呆的站着,一动不动的望着手中的发带。 那一刻,身后却有一声低低的叹息,隐没于斜风细雨之中。 成都大牢。 那张檀木椅上,李灵斜倚而坐,以手托额,闭目不语,站着他下首的是数名彪形大汉,形容狰狞可怖。 白正珂上前行了一礼,道:“大帅,侍女若兰带到。” 李灵坐正的身姿,微微一笑,温言道:“若兰姑娘,你莫怕,本帅此次请你来,只是想问一个问题,只要你如实回答,本帅便赏你千金,放你回到民间,从此便享尽富贵,不用再过伺候人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