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仔细的望去。。anben。 黑色的血。 他强忍着厌恶,俯身凑近了地上黑色,指尖轻轻沾起一丝,细看之下,那血黑而浓稠,与常人之血大为迥异,又细细一闻,却是隐约有一股恶臭。 莫非,孟昶上吊之前曾服下过毒药吗? 他眼神中流露着不解之色。 成都既破,蜀国遂亡,由剑阁败归的王昭远无奈之下,只得率两万残兵投降。 那赵匡胤也不曾想到李灵会如此迅速的攻克成都,他与灭蜀首功失之交臂,自是心中有所郁闷,却也不愿来成都看李灵的得意之状,于是将他的北路军驻扎于绵州一带,等候周主的班师之旨。 周主先前并未曾有封存府库的吩咐,李灵便将蜀国库府内地金银财宝尽数分赏将士,全军上下无不欢欣鼓舞,倍感李灵之恩,他又命开仓放粮。平抑因战乱而飞涨的米价,于是蜀中百姓多赞其德。 蜀将之中,以高彦俦名望最将。诸将皆知他曾大败周军,守城十余日而不下,但归降之后却仍为李灵重用,有此一例,诸将自是心安,如今听李灵之言。更是欣喜,纷纷举杯应贺。 如今兵败归降,即便周主不念前嫌,仍能任用。但所授官职必是与先前不可相比。莫说是不如李灵这殿前副都点检,便是连他先前的敌手赵匡胤的那都指挥使的职位怕也要相差千里。 心中几番折磨之下,却是生出了一条胆大包天地计策,当下也不好明说,遂也装出了一副欢喜的表情,把酒庆贺。 众人皆起身送别,李灵装着晕晕乎乎的样子,由白正珂扶着走出了筵堂,那王昭远心念一动,却是悄悄的跟了出去。 李灵一怔,回过身来,脸上立时又换上了和蔼的笑容,道:“王将军还有何事?” 李灵看他一脸凝重之色,似乎有极其重大地秘密要说,便道:“那好吧,去我的房里说吧。” 李灵笑道:“王将军有何要事,这回总可以说了吧。” 好大的马屁呀!突然之间对我如此的吹捧,必是有事相求,哼哼,这马屁要是慕容延钊,或是高彦俦拍的,听起来还会舒服些,从你嘴里说出来,实在是令人感到恶心。 王昭远呵呵一笑,道:“大帅太过自谦了,莫说是‘神武雄略’,依昭远来看,有四个字更能来形容大帅。” “帝王之才。” 王昭远地神色也是郑重起来,沉沉说道:“蜀地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国也,当年汉高祖刘邦得之而成帝业,如今大帅所统周蜀之兵,二十万之众,且据蜀地大部,又有旧部遍及荆湖,只需振臂一挥,荆湖亦可得也,此乃天赐之良机。大帅有帝王之才,又怎忍屈居人下,何不抓住此等时机,自立为帝,与那柴荣分庭抗礼,争夺天下。诚如是,则大帅当成秦皇汉高之业,是为千古一帝也!此乃昭远为大帅所谋,惟愿大帅图之。” 神神秘秘半天,原本你小子是想劝我造反呀! 拥有无上的权力与尊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之人都将对你敬畏,仰慕,天下的美人皆可供你享用最重要的是,可以利用天子地权力,动用天下人力物力,完成心中的梦想,就比方他那普及中医,开办医院的想法,只消一道圣旨下去,自会有人尽心竭力的去办好。 况且,归降的这些蜀将未必肯真实归顺于他,而原本的那些周将即使不是真心忠于柴荣,怕也是为柴荣的神威震慑,若不然的话,当初地历史中,这些人就不会在柴荣死后才会帮着赵匡胤篡位了。 无论如何,现在绝不是时候。 万一今日之言泄露出去,若被那些“有心人”传到周主耳中,即使是周主不信,心中怕也会多少留下些猜忌,一旦成了皇帝猜忌地人,自古以来,没有几个好下场的,韩信便是最惨地一个例子。 他眼珠子一转,却是有了主意,于是故作震惊之状,低声道:“王将军,小心隔墙有耳!你且慢说,我出去查看一下。”刀来。” 李灵回到屋内,把门关严了,一转身的功夫已换上了一张笑脸,却道:“外面无人,只有我的心腹,我已吩咐他去弄一些酒菜,王将军方才所言之事,咱们边吃边谈。” 想他李灵乃“大周神医”封爵宋国公,官任殿前司副都点检,兼太子少保,眼下马上就要是驸马,成为柴荣的小舅子,这般令人羡慕的地位,几口唾沫下去,就被五昭远说成了什么“性命忧悬”“唯一的出路”真真是好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