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字一句的道来,语气极是冷肃,李灵竟是可以感觉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阵阵杀气,让人心寒。 长公主点了点头。 这其中,莫非又有什么离奇的瓜葛? “师父只说他与孟昶有仇,命我有朝之日取下孟昶的人头送上天山,他并没告诉我究竟是何仇恨。” 长公主听他语气,似乎别有深意,看了他一眼,道:“师父于我有救命授艺之恩,何能不报?只要是师父有命,我自当尽力去做便是了,知不知道原因亦无所谓。” 然听长公主之言,竟是十分的坚决,非取孟昶之头不可,李灵不由心忧起来,怕到时与她又闹起别扭来。 李灵见她如此,忙道:“怎么。肩上的伤口又裂了吗?” 李灵松了口气,安慰道:“这也是正常,待安营之后我再开几副药,帮你止痛。” “怎么,又不听大夫地话了么?” 她最后的“神医”二字却是拉得老长,旁边几位跟得近得将军们听着不觉暗笑。李灵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皱着眉头说道:“知道就好,病人——” “嘿嘿,”李灵坏笑着答道:“这不叫鹦鹉学舌。这叫妻唱夫随。” 言罢策马先行而去。 那王审琦也是大大咧咧的说道:“就是就是,大帅。你与殿下啥时候成婚呀。咱们弟兄们可都盼着喝你喜酒呢?” 王审琦乐道:“好啊,到时一定要和大帅痛饮三百杯,不醉不休!” 众人皆笑,将帅一片融洽。 李灵将大军驻扎在距成都两百余离之外的崇县附近,命宣徽南院使吴延祚,龙捷左厢都指挥使高怀德各率一万人马,兵分南北两路,以弧形路线扫荡成都四围州县,为合围成都扫清障碍。 大战之前,竟是难得地清闲,李灵花了半日的功夫与诸将商讨好了下一步地计划,之后便无事可做。 李灵还道是怎么着了,忙不迭了冲了进去,却见阿草端坐在铜子前,一脸难过的望着镜子中的自己。 阿草转过身来,将自己地胳膊举在他的眼前,皱着眉头,委屈的说道:“哥哥,你看看我的胳膊呀。” 阿草嘴一噘,道:“不是呀,你看,我的胳膊都黑成这样了。还有,我的脸,刚才一照镜子,发现竟然也快和锅底一样黑了,丑死了,没法见人了!” 她自幼一直身长在江南水乡,又是长年浸泡在江水之中,皮肤颇为白晳,如今离开了水边,远赴这蜀地崇山之中,皮肤被晒黑了也不算什么稀奇事。而且她所谓的“锅底一样黑”纯属大惊小怪,根本没那么严重,只不过她女儿家爱美,皮肤只这么一点点变化便觉惊慌失措。 阿草一哼,道:“什么没变化,哪是因为你一直和我在一起,所以才没看出来哩,哎呀,这可怎么办才好啊”李灵见她一副烦恼的样子,倒与先前的无忧无虑判若两人,忽然心念一动,道:“阿草,你别在担心了,我有办法让你地皮肤变回来。” 李灵遂高声道:“文殊,你进来一下。” 李灵道:“我听说成都盛产蜂i,这四野花草繁盛,说不定会有养蜂之人,你带些弟兄去找一找,若是有的话就多买些蜂i回来。” 阿草不解的问道:“哥哥,你要蜂i做作什么?” 除此之外,以蜂i做的面膜,经常施用,则能有滋润和营养美白地作用,使得皮肤细腻、光滑、白晳、富有弹性。 李灵此时要蜂i,一者是想为阿草美白,二者便是看中了蜂i“止痛”的功效,长公主伤口未能痊愈,以蜂i涂抹于伤处,自可减轻阵痛。 “真的呀,哥哥,你太好了,太了不起了!” 如今,只是说能将她的皮肤变白,这在李灵眼中乃是一件再微不足道的事,却是令阿草又喜又赞,乐得合不拢嘴,搞得李灵不知是该高兴才好,还是叹息才对,只好傻傻的咧着嘴,陪着她一起高兴。 是白正珂的声音,这么快就回来了,嗯,这小子的办事效率越来越快了。 那白正珂一手xian起纱帐,一手捂着额头,咧着嘴走了进来,拉长着脸说道:“大帅,末将办事无能,没能取到蜂i。” “这个”白正珂吞吞吐吐不肯出口,似乎有些难为情。 将令难违,白正珂只好缓慢的,极不情愿的放下了手,却见他的额头上尽是小指大小的红包,东一个,西一个,其容颇为滑稽。 白正珂脸色微红,搔着头说道:“是是被i蜂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