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通一惊,道:“你说得也太过份了吧,陛下有必要这么做吗?” 韩通沉思片刻,却是忽然一笑,道:“你小子,身在侍卫司,心却始终向着殿前司那姓赵的,今天说这番话,莫非,你是想劝我投靠他么?” “难道你还想转投李大帅不成?” 韩通道:“所以说,还要看此番征蜀,谁可夺得首功。” 韩通心情极是复杂,半天不言语,却道:“后事如何,还等平定蜀国再说吧。” 刘光义正欲再言,小校来报,言前方发现蜀军舰队。 号令传下,鼓声响起,周军舰队正面一字排开,前后共五队,徐徐而行,阵势最前方的乃是二十余艘艨艟舰,其中又有六十余艘走舸小舰往来接应巡游,其后则是四十余艘大型主战斗舰,浩浩荡荡,沿着巫峡而上。 见到对方舰队如此不堪,周军士卒士气更盛,俱是整奋精神,巴不得立刻冲上前去将敌人催垮。 他深明水战之道,略一思索,立时料到了蜀军意图,忙道:“光达,我看他们是想顺流施以火攻,你速去指挥走舸迎在舰队之前,以为防备。” 韩通得令,匆匆下船,自旗舰面下坐着游艇,八桨如飞,倏忽间越过数十条战舰,行至前军走舸船队之中。 左右拖曳的小舰迅速的割断绳索,借着水流之力,十余艘火船呼啸而出,,船身卷舞着桔红色的火舌,竟将两岸暗绿的峭壁照红,如同一条掠过江面的火龙,拖着浓浓黑烟尾巴,直撞向周军舰队。 虽然如此,这巫峡之中江面狭窄,十余艘火船横江而来,避之不易,且那火船火势凶猛,想要扑灭更是不易。 不过,周军舰队身经百战,自然有克制火攻之法。 却见每船之船头皆立着几名彪形大汉,手持数丈长的竹篙,冲着明晃晃的火船用力一点,那火船受到侧袭之力,即时便在江中横转,然后便斜向两岸直冲,轰然撞在了岸壁之上,木质的船身立时撞个粉碎,满天火木飞出,随即落入江中,化做一团轻烟。 站在小舰上的蜀军巴巴的期盼着这十支火船将周军舰队化成火海,不想对方如此轻松的便排除了危情。 刘光义岂会放过这等战机,号旗一舞,前阵艨艟战舰圆轮木桨齐动,如风一般杀上前去。 箭矢齐发,密如雨下,蜀国小舰并无遮挡防护之避,船上军卒被周军箭矢射得七零八落,死得死,伤得伤,倒有一半落入水中,三十余艘小舰只有数艘侥幸逃去,其余皆为周军俘获。 刘光义遂命舰队下锚,稍作休整,又命人向中军奏报初战战况。 李灵得知了首战小胜,自是欣喜,心中对刘光义又放心了不少,于是催促刘光义作速进兵,一举攻下巫山水寨,但来人都言峡口有大雾,不便水战,故而须要雾散之后才能进兵。 此时舱中有慕容延钊,王审琦等数员大将在,众人皆围在地图之前参赞军机,李灵却是坐着一动不动,闭目苦思速战之策。 他深呼了一口气,向身旁侍立的白正珂道:“文殊,最近可有赵大人消息。” 五日啊!平日里转眼即逝,如今在李灵眼中却是无比的漫长,五日的时间里,赵匡胤的北路大军不知会推进到哪里! 奶奶的,想不出法子,老子就不想了! 诸将被他这大动静吓了一跳,忙转过身来,莫名其妙的望着他。 “”所有人都惊诧的望着他们的大帅,百般不解,均是想:“这也太过没谱了吧,战事当前,就算是放松心情,也不该拖着大家伙去钓什么鱼 李灵自是习惯了他们这种惊讶的眼神,向着那同样呆怔的白正珂瞪了一眼,道:“白正珂,本帅的话你没听见吗?” 李灵便道:“大家别傻站着了,都跟我上甲板去吧。” 李灵的这艘楼船的体积在周军水师中仅次于周主的御舰,庐层外面的甲板竟可以有马匹来回奔驰,最宽的前甲板处更可并排行走六匹战马。 倒是李灵,轻松悠然,穿着一身短衫,头顶一面草帽,俨然一副江上渔翁的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