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灵又道:“那木先生和范大夫知道您被关在这里么?” 李灵却是有点想不通,道:“既然赵行德会灵思八针之术,为何不趁着木先生睡去之时,在他脑中施以金针,然后从中取得针经,岂不简单,又更或者,直接在您脑中施以灵思八针,让您背出上半部便可,又何必费这么大的周折。” 李灵却是吃了一惊,要知头部的穴位处处非同寻常,行针之时稍有差池便可轻易丢了性命,而他们师徒俩却不惜破坏掉自身的穴位,想来即使是不丢性命,也必会留下一些痛苦的后遗症,为保针经,可谓是用心良苦! 正冥思苦想间,却听有轰隆之声隐隐传来,听方位,却是由易州城的西边发出。张冲长年处于黑暗之中,却是炼就了一副好听力,道:“这炮声,难道外面在打仗么?” 那张冲一怔,却道:“我听说周国的皇帝柴荣是雄心壮志的皇帝,当年我便猜想他早晚会来攻打辽国,想不到这么快。” “唉----兵戈又起,不知道有会多少死伤,自唐以来,天下间诸侯纷争,年年征战,百姓饱受荼毒,到如今,差不多也有五十余年了,真不知道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尽头!” 张冲沉默片刻,道:“李公子,我看你聪明善思,乃是天降之材,不单单是一个学医的好料,若是能逃出升天,何不弃医从官,以己之才,为天下苍生多尽一份力才是。” “不怕有心无力,就怕有力无心,就如那赵行德,虽学得一身医术,但德质低劣,终究只是为祸他人。而怀仁虽资质较差,却有着一颗治病救人的医骨仁心,凭着这执着的善心,刻苦之处超过旁人数倍,时值今日终于也是医术有成,救死扶伤,多为百姓称赞。依你之才,欲成就一番大事业,只要有心,必不是难事。” 正不知如何回答,那张冲忽然语气凝重的说道:“有人来了。” 队伍的中央,却是一辆黄盖大车,乃是周主的御车。自从当日命孙行友进攻易州之后,周主料定易州必克,遂于第二日便率大军出发,只待进驻易州稍适休整后,即刻北进,欲趁辽主援军未至之前先一步拿下幽州。 御车左右随行的诸将又愁又喜,喜的是孙行友此战顺利,轻易便拿下了幽州的门户易州,愁的却是如此一来,北攻幽州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到时很可能与辽主亲率的辽国铁骑进行决战,胜负难料。 “遵旨。”那小校得令,飞马而去。 周主却是冷哼一声,道:“此一战已不是两国之争,而是汉人与契丹人的生死之战,朕谋划多年,为的就是这一战。汝等只需尽心竭力,同心报国,我大周乘天之助,此战必胜。” 那赵匡胤却道:“陛下所言极是,此战的关键在于速度,我军和辽主援军谁先抢先到达幽州,谁就将获得此战的主动权,臣以为,不如将辎重粮草抛下,三军轻装而行,绕过易州,出奇不易,抢攻幽州。” 匡胤道:“幽州城乃辽国南京,城中有的是粮草,自然可以敌资为我军用。” “那幽州守将萧思温本就无能,我军猝临城下,必然会不知所措,幽州易克也。” 周主咳了好一阵方才缓过气来,道:“匡胤所言极是,朕就命你统令三万前军轻装而行,抢攻幽州,朕随后便亲临接应。” 臣胤领了诣却要离去,心却又疑惑:“此战非同寻常,依陛下之性情,我原以为会亲自去攻幽州,却又为何会出人意料的让我去?莫不是”他想到此,心中不安,遂又道:“陛下,臣等听到您方才咳得厉害,是不是身子有所不适,不如招御医来诊视一下吧。” 最后这一句话饱含信任和期望,赵臣胤热血涌动,豪然道:“陛下请放心,臣定不负陛下信任,臣先行告退。” 匡胤去了不就,车中周主又道:“永德,咱们离易州还有多远。” 车中传出一声微弱的叹息,却听周主道:“待到二十里时便安营扎寨,休整一晚再进易州。”永德却是一怔,心中不解:“先前陛下还催促三军急行,怎么转眼间却又不着争了。”虽如此,却不敢多言,便道:“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