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处机厉声道:“郭靖是谁害死的,快说!”杨康寻思:“该嫁祸于谁好呢?”心下一时盘算未定,忽然想起:“我且说个厉害人物,让师父去寻他,自行送了性命,那就永无后患。”于是恨恨的道:“是桃花岛黄岛主害死的。”丘处机众人都敢惊讶,但一想到江南六怪和黄药师徒弟梅超风的过节,便觉得黄药师杀了他们的徒弟也算理所当然,有这种可能。丘处机等人心下伤感,马钰叹道:“小师妹还未寻到,江南六侠的徒弟又惨遭毒手,哎!可惜!” 他曾在大漠传过郭靖全真派内功心法,对郭靖的为人甚是欣赏。少年早夭,总是一件令人神伤之事。王处一道:“也不知小师妹现下如何了,我等寻了这许久都未找到。”孙不二也道:“她自幼长在教中,不懂江湖险恶,只盼她别出什么事才好。”密室里的王、黄二人大为惊讶,万料不到全真七子此次齐出动竟是为了寻王道一。原来王道一当日离开归云庄后,江南六怪有感于她前一天的挺身而出的侠义行为,想着王道一此次为了他们得罪了黄药师,日后只怕凶多吉少,要知道五绝之一的东邪可不是能随便得罪的起的。六侠打定主意,前去全真派报信,把事情的前后始末都告诉给了全真七子,请七子出面照拂。全真七子均没想到王道一竟然一出山门没多久就和黄药师结了梁子,那还了得?于是纷纷出动四下打听寻找王道一的下落,只盼她能平安,结果七人找了大半个月却杳无音信。这几天,七子中刚好有人在临安一带见到了黄药师的身影,便发信号召集七子共同在临安汇集,想着在黄药师处或许能打听到更多消息,若是打听不到,也由七子出面和黄药师协商一番,化解了小师妹和他之间的矛盾也好。几人正商量间,忽听得远处隐隐传来一阵哈哈大笑,其后又是两人轻声呼叫,声音虽低,却仍是听得清清楚楚。三般声音在村外兜了个圈子,倏忽又各远去。马钰喜道:“那笑声似是周师叔所发!”只听得村东三声齐啸,渐啸渐远。孙不二听了一阵,也道:“三位师哥追下去了。”王处一道:“听那两声低呼,那两人似乎是在追逐周师叔。”马钰心中隐然有忧,道:“那二人功夫不在周师叔之下,不知是何方高人?周师叔以一敌二,只怕……”说着缓缓摇头。全真四子侧耳听了半晌,声息全无,知道这些人早已奔出数里之外,再也追赶不上。孙不二道:“有谭师哥等三个赶去相助,周师叔便不怕落单了。”丘处机道:“就只怕他们追不上。周师叔若知咱们在此,跑进村来那就好了。”黄蓉听他们胡乱猜测,心中暗自好笑:“我爹爹和老毒物只是和老顽童比赛脚力,又不是打架。若真打架,你们这几个老道上去相帮,又岂是我爹爹和老毒物的对手?”杨康忽见壁橱旁有一根碧绿的竹棒,便过去捡了起来,好奇这是个什么宝贝。黄蓉见杨康拿了打狗棒,轻声惊道:“糟啦!我前些天戏弄侯通海的时候把竹棒给掉外面啦。”王道一亦是脸有忧色,打狗棒是丐帮帮主信物,被杨康这厮误拣了去,只怕不是好事。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王道一正思量间,忽听到两个乞丐唱着“莲花落”的调子向这边来,听声音,似是快要进门了。果然,不一会儿,只见两个乞丐踏进店门,目光始终不离杨康手中的竹棒,互相望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走到杨康跟前,双手交胸,躬身行礼。黄蓉认得出来那是丐帮弟子参见帮主才用的礼节,帮中有令,丐帮弟子见打狗棒如见帮主,他们是在向打狗棒行礼。马钰、丘处机等人见了两丐的步履身法,就知武功不弱,又见每人背上部负着八只麻袋,知这二人是丐帮中的八袋弟子,辈份甚高,但他们为何对杨康如此恭敬,却是大为不解。其中一个乞丐道:“听弟兄们说,有人在临安城内见到帮主的法杖,我们四下探访,幸喜在此得见,却不知帮主现下在何处乞讨?”杨康虽然拿棒在手,但对竹棒来历却全然不晓,听了这乞丐的话,不知如何回答,只得随口“嗯”了几声。丐帮中规矩,见了打狗棒如见帮主本人,二丐见杨康不加理睬,料想事情机密,神色更是恭谨。另一个乞丐道:“岳州之会,时日已甚紧迫,东路简长老已于七日前动身西去。”杨康越听越糊涂。那前一个乞丐道:“弟子为了寻访帮主法杖,耽搁了时日,现下立即就要赶路。尊驾如也今日上道,就由弟子们沿途陪伴服侍好了。”杨康心中暗暗称奇,他本想尽早甩脱了师父,也不管二丐说些什么,既有此机会,便向马钰、丘处机等拜倒,说道:“弟子身有要事,不能随侍师尊,伏乞恕罪。”马钰等皆以为他与丐帮必有重大关连,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会,帮主洪七公是与先师王真人齐名的高人,自是不能拦阻。当着二丐之面,不便细问,便答允了。二丐对全真七子本就仰慕,知他们是杨康师父,更是谦抑,口口声声自称晚辈。杨康和二丐与马钰等行礼道别,出门而去。王道一和黄蓉二人在密室里看的哭笑不得。这全真七子和丐帮弟子统统被杨康给耍了,而杨康其实也是个并不知晓什么的糊涂虫,整场交际,根本没一个人知道实情,一群人还行礼的行礼,客套的客套,攀交情的攀交情,打的好不火热,这件事还当真是可气亦复可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