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余沉默了,久久的没有说话。 季余:“我没有生你的气,纪姐,我辞职也和这件事没关系。” 纪姐叹了口气:“我最开始还觉得他这样做可能不太好,但现在,我觉得商总没有错。” 纪姐正色道:“他真的很关心你,而你需要这份关心。” “不是的,”季余认真道:“人本来就会死,如果死在野外摄影的路上,也是为了我一生向往的事情,那在你看来可能死得太没有意义。” 纪姐几乎要被他说服了,可隐隐又觉得不对。 他仿佛是和这个世界隔开了,对人对事都太过疏离。 可现在她却开始怀疑,这样的人,商远舟真的抓得住吗。 办公室里的气氛静默了一瞬,片刻后季余低声反问:“他让你监视我,把这个叫做爱?” 纪姐沉默不语,但在沉默中,又奇异的松了口气,不知怎么,她又觉得商远舟或许是抓得住这个人的。 纪姐最后还是没能留下季余,在季余走之前,她用自己私人联系方式加上了季余,“如果有时候觉得心事没有人说,你可以找我。” “虽然我不再是你老板了,但我还可以是你朋友。” 她把这个月没结的工资给了季余,还多给了一笔,强调了是对自己盯着季余的事情抱歉,如果不收,她不会同意季余的离职。 纪姐烦躁的盯着那边没有回应的对话框,点燃一根女士香烟抽了一口,又风风火火的在手机上打字, 在她紧盯着聊天界面准备打个电话过去的时候,那边终于回复了。 他没有再管手机那头的回复,切出这个聊天界面,点开了另一个对话框。 季余的手机叮咚作响的时候,他正在用笔记本电脑查着哪里的房子能短租一段时间。 费用太高了季余承担不起。 季余:…… 仔细看这个聊天界面,上面有很多对面发过来的消息,季余这边却空空一片。 那边回复的很快,像是一直守着面前等着季余。 “早晚都是要扔的,我帮你扔了不是更好,减轻你的负担。” 商远舟:“行,那你什么时候来拿走。” “你为什么要让纪姐监视我。” 季余觉得可笑,他不想多说,“明天我会去搬走我的东西,然后我们就去登记离婚。” 季余:“休息日民政局不上班,你什么时候工作日有空,我再过来。” 对面隔了很久才回。 季余感觉商远舟有一点不一样了,以前的商远舟绝对不会这样叫他老婆。 但他又无法确定,这就是完全真实的商远舟,还是仅仅只是冰山一角。 季余翻找着出租房的信息,在其中看到一间熟悉的屋子。 季余在自己的通讯录里找到了之前的房东,想询问对方能不能接受他短租一段时间。 季余一愣,回了个好的,打扰了,看了房源一会儿,还是决定问问之前的那套房子。 季余在平台上联系了人,对面回得很快,得知季余想短租,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接待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脾气挺好,还给了季余一瓶水。 沙发边的白色地毯被卷了起来,应该是为了避免扑上灰尘。 “本来这房子我是要自用的,结果我女儿工作变动又不回来了,所以就先挂出去出租。” 季余阻止了他:“不用了,一会儿我来吧,这个房子我租了。” 他其实很喜欢这个地毯,毛茸茸的,踩上去很舒服,比不上别墅里高级手工编制的羊毛毯,但季余更喜欢这个,坐在上面有整个人陷入柔软当中的什么都不需要去思考的放松感。 把酒店的行李箱带回出租屋的时候已经中午两点了,季余吃了饭 准确来说从早上起来他就不太舒服,头有些昏沉,现在看来可能是感冒了。 别墅里一直都用保姆阿姨,于叔大概率也在,季余不担心白跑一趟。 两种感觉看上去很矛盾,可又的确彼此在季余心里存在着。 所以离开酒店有了固定的地址以后,季余就想直接去把它带回来。 用来搬运货物的汽车多多少少会有些气味混杂的味道,这辆车之前不知道运过什么,还有些腥味,季余不是一个晕车的人,在这里坐着都有些反胃。 季余拧开手上房东给的水喝了一口,压了压胃里的翻腾。 他是故意的,就是不想和商远舟碰上,所以到了门口才说,没有给商远舟赶来的机会。 季余装作不懂,忽视了他的表情,下了车走向铁门内:“于叔,我是来拿,” 意识消失之前的最后印象,是于叔惊慌的叫着他的名字,“季余!!!” “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只是二次分化带来的影响,这两天他后颈的腺体会发育,可能会很热很痒,都是正常的,让他不要去抓挠,熬过了这段时间,他就是一个oga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