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他也没彻底分清自己究竟是不是喜欢商远舟就是了。 昨晚商远舟哄着他，说以后会因为季余去野外跟拍的原因异地，现在在一起就要把以后的补回来，季余也是心虚，一晚上做了多少次自己也记不清了。 所以现在哪怕心虚，季余也没敢表现出来，顶着被欺负得眼尾泛红，唇角破皮的一张可怜兮兮的脸强撑出气势：“我要去上班了。” 虽然纪姐一直没有说什么，但一直习惯了勤勤恳恳打卡上班从不迟到早退请假矿工的季余还是觉得不太好。 如果他频繁请假，本来属于他的工作就会落在其他同事身上，没人会喜欢多余的工作。 只是想想季余就羞耻得恨不得晕过去。 季余要下车的时候，商远舟拉住了人，季余表情茫然，正想转过身，颈侧就是一阵轻微刺痛。 他满意的看着口罩遮不住的白皙颈侧上殷红的吻痕，拇指摩挲了一下，这才道：“去吧。” 在季余穿上立领衬衣挡住后颈咬痕，带上口罩遮住破皮红肿的唇，将他留下的痕迹遮挡了个干净时沉下去的眼神在此时才终于好些了。 季余到了工作室的时候，纪姐新奇的打趣了他一下：“怎么还带着口罩来。” 他嗓子哑得厉害，足以以假乱真，但也没敢多说，生怕哭到失声的嗓子说多了露馅。 有些图片是通过邮件传给他的，处理完昨天的，季余照例点进了工作邮件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季余点开，里面的首当其冲的是一张只有文字的图片。 季余以为是恶作剧，越往下滑，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知不知道什么是持股什么是表决权，又知不知道商远舟手里能在短时间大量聚集起来的散股有多少？” 这些话下面，每一张图都在告诉证明商远舟早已彻底掌控商家，赤/裸鲜明，又刺痛季余的眼睛。 “你以为商远舟给了钱让你那两个哥哥不再纠缠你？让我告诉你吧，他们被送进精神病院了，你对得起你妈妈吗，她知道是因为你，她的儿子才落得这个下场，会怎么想？” “这里有段录音，我想你应该还没忘记这个声音是谁的吧。” “真可怜，从头到尾，都被商远舟骗得像狗一样团团转，还以为商远舟是什么救你于水火的大英雄，你真的有了解跟你甜甜蜜蜜的这个人吗，他远比你想象中更加阴暗。” 季余握着鼠标的手都在细细的抖，翻找耳机时，好几次都没能将耳机对准电脑的接口，点开录音前，他重重的深吸了一口气。 “最开始我在季余身上留下信息素，就是想勾商远舟的，他早就知道，只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那些让季余懊恼不已的话，觉得对商远舟愧疚从而彻底决定留下来继续合约的话，都是在商远舟的示意下，安年才一步步引导激将着季余说出来的。 “事情做成了，商远舟自然不可能留着我在季余身边，说实话挺对不起季余的，他是个很纯粹的人。” “算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就不在这里假惺惺了，有商远舟在，这些话我本来绝对不敢说，现在都告诉你了，你答应我的事，” 这封邮件本来应该在昨天被打开。 他有条不紊的分析是谁发的邮件，里面的事情，专门在昨天发的时间，为什么偏偏是昨天。 看不见的风沙磨眼，让他眼睛刺痛无比。 忘了自己是怎么查验完这些东西的真伪。 昨天两个人还在这个房间抵死缠绵，今天季余就冰冷的退出一个抗拒的距离，将东西递给了商远舟。 “你又准备编造什么样的谎言来骗我？”季余打断他，话刚开了个头就开始哽咽。 先说完正事，再处理两个人的事情。 季余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那么理智， 一句话，他需要反复忍下堵住喉咙的哭腔才能说尽。 他质问着，可声音却极尽崩溃破碎：“看我惶恐监控，担心你的处境，看我内疚看我自责，很有趣吗？” 商远舟从未有过此刻这样慌了神，他想替季余擦泪，却被季余像避洪水猛兽般避开。 时机并不对，他还是有一瞬间的觉得可笑。 昨天他还在想多年夙愿一朝实现，像梦幻泡沫般如梦似幻。 第50章 当一切赤/裸无处遁形的摊开在眼前，商远舟有一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 他已经成功从朋友跨越到恋人，只要给他时间，这些东西他有自信不会伤害到两个人的感情。 商远舟想笑，却笑不出来。 时机太不对了，又似乎太对了。 在他绮梦成真，美梦达到最幸福的时刻，这个梦轰然倒塌破碎。 商远舟看着季余脸上滚落的泪，嗓子干涩无比：“对不起。” 他像是很累，累极了，却又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体处理这些事情一般。 在贫瘠又似乎永远看不到希望的日子里熬着，原本有黎奶奶的陪伴，好歹偶尔也有快乐。 承担学业以外，他挤出了时间去想尽办法的赚钱。 两个哥哥看见他只会说是他害死了妈妈，季余努力的不去想，只渴望有一天能还清家里的钱，和那里彻底摆脱关系。 商远舟长得也很好，是季余喜欢的长相，眉眼漂亮，看向自己的眼神总是温柔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