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善良爱上季余是假的,那一刻他想的是囚禁,是摧毁,是失去翅膀的灰扑扑的麻雀是否也会发出绝望动听的哀鸣。 爱才会催生占有。 外行人可能看不出来,但镜头是有感情的。 无论从那个方面,季余都没有办法再违心的让商远舟否认,只能坦白自己当时的小心思。 只是他面对着手上血肉模糊靠着假山坐着的商远舟时,到嘴边的话不自觉拐了个弯。 “能坦白自己的自私,承认自己不够高尚,已经是很多人做不到的了,你也是真的很善良。” 商远舟看他,是不是加了十万层的厚厚滤镜,怎么能这样角度刁钻的面不改色猛夸。 满屋子的照片让季余脑子很乱,他从来没想过商远舟会在高中时候默默关注他这么久,这些照片从单衣到外套再到羽绒服。 商远舟高三转来柏林高中,也不过一年时间。 商远舟:“你搬体育器材我去帮你,你说不用,你收了钱,让我别碰,你不可能会分给我。” 季余像是天生带上了一副玻璃罩子,将所有人排除在外,杜绝每一个人的接近。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没错,但在这个房间,满墙的照片下,季余总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的内疚。 “你那时候英语口语很差,教你的话,那些时间够我给班上的人跑腿背锅做小兼职挣很多了…” ……底气更弱了,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商远舟:“因为我是alpha吗?” 无牵无挂孤独但自由的过一生,是他最大的愿望。 季余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那你找我合作,你们家的事情是真的吗?” 只不过全都被他摁死了。 他想放过季余的,但季余回来了。 “至少和你相处起来,我会更自在。” 距离远了,自然就能放下。 “现在他们都相信我爱你到痴迷的地步,都在蠢蠢欲动,如果贸然宣布离婚,或是再换一个合作对象,效果都会大打折扣。” “在这个位置上我不能相信任何人,一个私生子骑在他们头上,如果被他们拽了下来会面临什么我想你也能想到。” 商远舟:“你如果只是不参与公司事务,作用很有限,但如果让他们看出你能影响我的决策,作用就会很大。” 季余:“但是…” 高中三年,毕业以后又五年,没有朋友,也没有过恋人。 明知道商远舟喜欢自己,还要在外人面前演出亲密,不是对商远舟更大的伤害吗。 “你不能因为这个就否决我的一切,对我不公平,季余。” “如果最后结果不如我意,我也会放你自由。” 气氛有些沉默,避而不谈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商远舟不接受他现在的回答,希望他好好想想,那份合同,季余手上的结婚证,还有那张银行卡都暂时先收了回去。 在先前的公司能够忍受各种排挤压榨,也是不想失去一个对刚毕业一年多的职场新人来说工资优渥的工作。 季余没办法因为感激就接受商远舟的感情,但可以报答,商远舟帮了他,他帮商远舟,这很简单。 明明及时止损才是最好的办法,因为商远舟的话他又犹豫了。 季余记得真的不多了,很多其他人的事情脑子里自动的会认为不重要,遗忘的很干净。 能记得他在商远舟分化失败的时候找上去,还是因为和五万块失之交臂。 那发音不准确的英语口语,可以让人窥见商远舟过往恶劣教育的一瞥。 现在的商远舟没有 季余想象不到现在的商远舟如果被商家其他人真的从这个位置上拽下来,又会面临什么。 第二天早上起来,季余也没有想清楚,脑子乱糟糟的。 他纠结再三,还是忍不住对商远舟说道:“你能不能把那个房间的照片全都收起来。” 商远舟薄唇微掀,“那是我的房间,里面挂着的是我拍的照片,我为什么要收起来。” 一直以为沉静漠然的总裁,自己的顶头上司,背地里偷拍了这么多照片,还全都挂起来放在房间里不准其他人进入。 痴汉。 好出戏,完全没有办法把这两个字和商远舟联系起来,他更没办法接受商远舟有可能会在那个房间里面看上很久这件事。 商远舟又笑了,“你怎么证明那些照片里面的人是你?” “一模一样吗?”商远舟挑了挑眉:“明明照片里的人脸嫩一些。” “你说里面的人是你,那你是我老婆吗?” 商远舟叹了口气,“我错了,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