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季余参与过生意场上的谈判，就能凭借这一句知道对面看上去表情波澜不惊的alpha远没有他面上看到的那样冷静。 谁越想要这笔合同达成，谁就越着急。 季余摇了摇头，“你放心，我不会因为这件事纠缠你的。” “你想当做昨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他说话的声音还哑的厉害，季余自己都听不下去，抿了抿唇，没有再多说，只简短道：“等你晚上回来了我们再说，好吗？” 好在季余说了晚上，那就是还有谈的余地。 来接的是管家于叔，季余看出了于叔眼中的欲言又止。 更别提后颈斑驳带血的咬痕。 回到别墅以后，管家于叔给他送来了一份煮得软烂的冰糖雪梨，“季先生，商总让我们给你准备的冰糖雪梨。” 季余抿了抿唇，接了过来，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字音：“嗯。” 那是他和商远舟签下的合同，上面有着两个人的签名。 可他更记得晕倒在地上的服务生oga，被压得后背湿透不敢走动的助理alpha，无法靠近的酒店工作人员beta。 季余厌恶alpha，也不喜oga。 被一个顶级alpha特殊对待，季余并不觉得欣喜。 事情不再是商远舟中了药信息素失控，神志不清压着他厮混一晚那么简单。 他不想去探究自己为什么特别，他只想及时抽身，牵扯太多，越难抽离，他想做的永远是自由自在的野外摄影师。 …… 他眸色沉沉的盯着那些东西，声音冷得刺骨：“什么意思？” “合同要求我们保持距离，互不干涉双方的生活，昨晚已经是严重违背了合同。” 淡红色的眸子微微眯起，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 季余看着商远舟，认真的说道：“商总，我想辞职。” 多可笑的字眼。 九十六万全都要还给他，一丝一毫的瓜葛都不想有，想问问工资没拿到一分，还被压着往死了做了一顿这个班上得亏不亏本。 尖牙因为忍耐已经用力到划破了口腔，商远舟面无表情的把血沫吞了下去，“我不同意。” 谈话之前，商远舟很自信，他布下棋局，耐心的看着季余一点点走进其中，走向既定的道路。 季余只能爱上他。 即使因为昨晚，情况发生了一点意外，商远舟也认为最多季余会假装无事发生，强忍着害羞呆在他身边，也能因此加速他们的进展。 商远舟闭了闭眼，全身的血液沸腾着冷却，巨大的不甘裹挟着挫败像汹涌的海啸叩击着他。 但在他和自由之间，他成了毫不犹豫被丢下的一个。 却好像是高中时期穿着干净白衬衫的季余站在这，笑容轻浅的说：“beta很好，我喜欢自由。” 情绪越是汹涌滔天，面上越是忍耐平静。 商远舟面无表情的将那份合同推回到季余面前，“如果是因为昨天的事情，那我不会同意。” 季余蹙了蹙眉，不明白商远舟的坚持：“商总，这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 “所以。” “我不同意你辞职，季余。” 商远舟平静的打断他：“因为我爱你。” 商远舟的语气太冷静也太平，平得让季余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表白来得太突然，季余整个人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看着商远舟。 房间。了一拍，节奏失控，他隐约知道要去的是什么房间了。 里面没有什么特殊的，只是挂着很多照片。 又不是他。 或站或坐，或走或停，笑的，皱眉的，瘪着嘴不太开心的，全是他。 也是挂在最中心最大的一张，穿着白色衬衫的少年手拿单板转过头，像是在看着镜头后面的那个人。 说这个单板是他的，被教导主任训斥了一顿，还罚站了一上午写了三千字检讨。 商远舟笑了下，有些自嘲：“抱歉，可能吓到你了。” “你很善良，也许从那时候我就爱上你了。” 商远舟专注的看着他，“我分得清自己的感情，是你想否认。” 这一刻却能面不改色的把这套说辞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