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了扯嘴角，没有追问和虚情假意的关心，“这样吗。” 季余摇了摇头，自己抓着衣领把外套左边脱了下来。 “你似乎很讨厌alpha和oga。” 话在嘴边拐了个弯，“不是讨厌。” 发情期、易感期，听上去和动物□□有什么差别。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季余抿了抿唇，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又说了这些，还是当着一个alpha的面说。 肩膀上的手缓慢的握了握，季余身体也跟着一抖，开始真情实意的担心起快要进入易感期的男人控制不住脾气给他一拳。 季余明明身材也不错，硬是被衬得娇小起来。 欸？ 商远舟的手落在季余的心口，微微带着力按了按，“你是beta，没有信息素的困扰。” 季余愣了下，怔怔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呆愣的憨傻。 又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它组成了我的一部分。” 季余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理智上来说，商远舟是对的。 他摇了摇头，把那些片段从脑海里甩出去，这才反应过来，商远舟的手还落在他心口的。 “手，”季余迟疑着，脚下往后避了避。 他拿起剪刀，从半脱落的衣服右肩开始下手。 但若不是知道这是剪刀，总觉得是一条冷血的蛇贴着他手臂缠绕爬行。 “这件衣服…” 季余表情认真：“那些人应该不要我赔吧？” “毕竟没人敢叫我赔东西。” “欸？欸！等等等等。” 商远舟沉默了下，冷静反问：“不脱怎么洗澡？”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会说出让商远舟帮他洗澡这种话啊！！ 他发现商远舟只是看上去冷漠，但实际上意外的热心。 是个很好的人。 脱口道：“要是脱了，穿衣服该怎么办？” 商远舟想了想，“也是。” 他站在原地，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将凳子放下后，半握着季余的肩让他在凳子上坐下，“我给你擦擦。” 商远舟声音平稳：“身上汗津津的不舒服晚上也不好睡，早点弄完你也好早点休息。” 季余最后还是没有拒绝，他提出的事情他自己又扭扭捏捏，浪费的不止是他自己的时间。 虽然已经浪费很多了… 花洒喷出水珠发出哗啦哗啦的水声，卫浴室内很安静，谁都没有说话。 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拿着帕子浸进水里，让它吸满了水分后再拧干。 将拧干的帕子抖开，商远舟叠了叠，就要从季余的衣摆下探进去。 卫浴室内安静得连水声都没有了，静得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 一下一下，或轻或重的揉搓。 太怪了，真的太怪了。 但怎么可能完全不碰到，这样的小心带来的结果就是触碰变得若有似无，像某种暧昧的摩挲。 拧帕子的手攥成拳，骨节凸起，手紧绷着，力道大得手背上青筋好似在跳动，一道轻微的断裂声音响起。 他将帕子叠起来递给了季余，面上是一贯的平静自然：“前面你来吧，一只手可以吗？” 要是前面商远舟也要帮忙擦，他才会觉得奇怪了。一个男人的身体。 季余接过第二次递过来的帕子，对商远舟道谢：“今天真的麻烦你了，谢谢。”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季余不会真的这么想，他不是不识好歹的人。 商远舟不置可否，他做的这些事情全是私心，季余说谢的时候，他有些想笑。 他转身去洗帕子，随意的搓了两下，就道：“你的帕子，好像被洗坏了。” 商远舟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看上去是不太好，我帮你扔了吧。” “你腿，”商远舟话还没说完，就被季余急急忙忙打断：“腿就不用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季余将薄荷味的牙膏含进嘴里的时候，默默给商远舟颁发了一张好人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