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斐妍商议毒害夫人、嫁祸颜心的时候，探子都偷听到了，转告了盛远山。 “……景仲凛除掉了，我的一颗心也暂时安稳了。”颜心说，“西府接下来在大事上会消停。只要不动阿钊的兵权，小打小闹上的得失，我没那么计较。” 这点并不容易。 现在格外表现聪明的景斐妍，她有点区分不了。 因此她的重点应该是讨好督军和夫人，到夫人身边学习，帮衬管家，而不是取代夫人，更不是帮景仲凛。 又问她，“姆妈，您说督军怀疑景斐妍了吗？” 夫人提到景斐妍，神色一凛。 作为主母，夫人也是很分轻重的，比如她设了两条规矩：财产西府不能沾手、她的府邸贺梦阑不准踏入，这是她的重。 她张弛有度的处事姿态，为她赢得了口碑与威望。 无形中却养大了景斐妍的野心。 颜心点点头。 “知道了姆妈。”颜心说。 至少督军暂时还没空怀疑到颜心头上去，因为中毒是人祸，不是什么玄妙的突然死亡。 模糊的影子具备多变性，大部分需要靠想象。 督军问他对这件事的看法，他如实道：“聂氏肯定有同谋，不过应该是聂小姐，而不是聂少爷。” “让她招供，拿了她的供词发电报给聂督军，叫他拿了好处换儿女。否则，就通电全国，说聂家害死了二少。 “你想个办法，让她把罪名全部揽过去，就、就结案吧。”督军道。 “我死了一个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够难受的。其他事，以后再说。”督军道。 如果他觉得景斐妍清白，他会查。但他一切都推给聂娇，摆明了替景斐妍开脱。 “您放心。”盛远山说。 聂娇是千娇万宠长大的千金，哪里受得住盛远山的酷刑？ 盛远山替她梳理一个思路：聂娇想要嫁给盛远山，可景仲凛对她求而不得，时刻纠缠。 至于为什么所有人中毒，盛远山没往下说。 罪证书送往晋城。 不给答复，督军就要通电全国，要讨伐聂督军，给自己儿子报仇。 先留聂家孩子们的命。 夫人让她去找盛远山，问问谈判的具体情况，颜心去了。 颜心站起身，想要喊他。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盛远山眉心一跳。 “别怕珠珠儿。”他声音极尽温柔，“别害怕我。” 颜心微微笑着。 她压住盛远山的话头，说了来意：“姆妈让我来问问，和聂家的谈判如何了，何时送回人质？” “年后。军中将领们的意思，都是不着急一时，过完年再说。也让晋城聂氏知道轻重。”盛远山道。 又问，“今年过年，舅舅如何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