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蓉:“你香水喷太多了,我坐副驾驶不能呼吸。”
周牧之:“……”
“你又不是拆白党,喷一身香水,又擦一头头油。”傅蓉忍不住又道。
简直不堪入目。
“坐前面来骂。你坐后面翻白眼,我看不见。”周牧之道。
傅蓉不理他。
僵持片刻,傅蓉换到了副驾驶座。
周牧之开车,在过路口的空隙里,他瞧见傅蓉放在身侧的手,就握住了。
傅蓉吓一跳:“你好好开车。”
“单手能开。”周牧之道。
她没有叫他松开,而是叮嘱他开好车。
“晚上收工了,一起去吃宵夜?”他问她。
傅蓉抽回了手。她敛住呼吸,半晌才开口:“你没点正经事?就成天泡在歌舞厅。”
“我吃喝玩乐就是正经事。”周牧之道。
傅蓉嗤了一声。
“让我去管个码头,得赔多少钱?让我管个工厂,还是管个歌舞厅?”周牧之又说。
傅蓉:“……”
她倒是没想到这层。
周牧之:“没能力的人,做所谓的正经事,无非是给家里添堵。不如闲散着,不叫父兄操心,这才是孝顺。”
傅蓉微讶。
她真没想到,他会说这么一席话。
傅蓉想着他这话,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总觉得他一脑袋稻草,毫无灵魂。没想到,他也有想法。只是他的想法更简单质朴。
换句话讲,他很乐观。
他相信父兄,同时也知道自己没本事。
“接受平庸”,是个挺难的过程,这是一种自我修炼。
周牧之能通透,傅蓉很意外。
回到歌舞厅,有个人在傅蓉的办公室门口等候着。
这是个四十来岁、中等身量的男人。他不胖不瘦、不帅也不丑。脸上挂着和煦微笑。
“蓉蓉,上次孙香主要的货单。”男人把一份文件递给傅蓉,瞧见了周牧之,又笑道,“贤侄也在?”
周牧之看着这人,微微拧眉:“傅叔做什么?”
“公事。”傅源说。
傅源是青帮一个堂主,和程三娘身份地位相当的人物,走出去也是青帮大佬。
他对接孙香主,都算低声下气了;跑来给傅蓉送文件,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蓉蓉这么有出息,能和傅叔谈公事?”周牧之沉了脸。
傅源也不太高兴:“牧之什么意思?”
周牧之高高大大,粗莽又纨绔。
他当即一推傅源:“一把年纪的人了,要点脸!你家里太太、姨太太一堆,还来纠缠人家小姑娘,真够龌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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