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你这套,对我没用!”张南姝啐道。 晚夕,他还在军医院,只是在隔壁病房休息;张南姝就在颜心同一个病房,支起一张床,她和白霜夜里轮换。 她第三次叹气的时候,张南姝爬起来,揿开了床头的灯。 颜心看向张南姝,抱歉一笑:“不方便告诉你。” “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答应了舅舅,不会告诉任何人。”颜心道。 “嗯。” 就这样,月光应该内疚,因为它给了人间太多的期望吗?”张南姝问。 “我猜对了,是吗?盛旅座还是不死心,他还在心里仰望你、期盼你。而你在苦恼,觉得自己没表现好,才让他不死心?”张南姝问。 “因为你的心思好猜,我一下子就能看穿你。 他不死心的原因,你以为是你给了希望,还是你太优秀?都不是。只因为他还没有得到。”张南姝道。 “得不到,永远念念不忘。你看着这样的深情,觉得自己无以为报,那你真是愚蠢了。一旦得到了,照样弃如敝履。”张南姝说。 一瞬间,她的心田变得开阔。 颜心轻轻握住她的手:“南姝,我何其有幸认识你?” 颜心道好。 今晚情况特殊,才失眠。 的确,正如张南姝说的,她不曾给过舅舅希望,也没故意与他暧昧。 他若放不下,那的确是他的心魔,颜心也无能为力。 她睡着了。 病房的窗外,景元钊依靠着墙壁,把室内的交谈都听到了。 这妹子着实不错,值得托付。 颜心还没出院,盛远山就离开了宜城。 说他去念军校了。 “盛远山离开宜城”,属于军政府内部的秘密,普通人很难知道。军中高官对此挺关心的。 西府的二夫人贺梦阑邀请郭袁和他太太、女儿吃饭,借口谈论儿女婚姻,实则说起军政大事。 郭袁也有如此猜测。 督军对次子景仲凛也有扶持,他默许郭袁这么做。 总参谋陆丰,跟督军感情好,看似谁也不帮衬。却从不避开督军,表达他很欣赏大少帅。 这个人难对付。 又道,“不管是他被迫离开、还是主动离开,都意味着督军对西府尚有感情,他不会任由盛远山作践西府。” 她又说起远行的盛远山,“这个人,阴毒至极。他一走,盛氏少了个帮手,看她怎么嚣张!” 二少帅景仲凛处处低大少帅一头,不仅仅是自身能力问题,也有母亲在拖后腿的原因。 家族的教育不同。 二夫人贺氏,是商贾女。哪怕再发达,身上脱不掉商人的精明。这点精明,让她只看到蝇头小利,忽略全局,总是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盛远山不是盛氏的支撑,而是景元钊最强大的臂膀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