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心咬住唇：“我不信！” 她哭出声。 如今，冯妈是颜心的亲信了。可老太太是旧主，一样受她的尊重与忠诚。 她擦了眼泪，搀扶住颜心：“小姐，您振作一些，醒醒神。老太太走得太蹊跷了，咱们回去看看。” “走，回姜公馆！”颜心狠狠咬牙。 夫人看着她的背影，和督军说：“珠珠儿这孩子，情深义重，是个深情的主。” 一旁的盛柔贞，看了眼督军和夫人。 家里死了人，急匆匆要回去，平常事，怎么就能得到“情深义重”这样高的夸奖？ 也许，盛柔贞应该去姜公馆看看，去了解一下这位义姐。 大哥就更…… 姆妈和督军，为什么那样器重一个医女？心高气傲又位高权重的哥哥，为什么会贪慕一个已婚妇人？ 她打算去姜公馆做客，去深入了解颜心。 她似乎没留意到他。下车后先奔回松香院，换了素净衣裳，又披上程嫂准备好的孝服，赶往灵堂。 颜心进来，跪下磕头。 老太太是怎么死的？ 颜心前世被姜至霄气死。重生后，她偶然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太过于固执，才落得那等下场？ 结果，老太太用她的命告诉她，不会。 命运是注定的。 没有好下场。 颜心越发刺心，哭得肝肠寸断。 “您也是单薄身子，别哭坏了自己，四少奶奶。” 颜心停不下来。 她仿佛看到自己的命运，无比刺痛，匍匐在地上，嗓子哭得干哑，神志也逐渐混沌。 她这种情况，没办法待客，大太太很慈祥宽和：“你这孩子，一片孝心，老太太是知道的。别哭了，回去洗把脸。这里有你大嫂和表妹照应。” 不过，姜家除了其他孙儿媳妇，还有二太太、七太太等婶子，另有堂嫂数人，不缺人手。 她恹恹躺在沙发里。 “白霜……” 颜心点点头。 颜心：“你们做得对。” 她曾经想，等她处置了姜寺峤、大太太和章清雅，也许她会给姜家留点生意，不叫老太太寒心。 她要在“复仇”与“对得起老太太”之间，做个权衡。 白霜又道：“大少帅说晚上来看您。” 白霜道是。 白霜告诉景元钊：“大小姐有点难过，并无大碍，她需要歇息。” 冯妈出去大半日，还没回来。 民主政府后，报纸提倡去掉“守孝”，把守孝当做陋习废除。 冯妈直到半夜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