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最终是搭末班公车回去的。来到唐元家门口,何梁停下说:“你到家了。” 但两个人谁都没有勇气先说再见。 或许有她精挑细选的新鞋助威,何梁马上试探问:“那…我可以再跟你待会儿吗?” 何梁沉思一阵,说:“我记得你卧室的窗户外有棵树。” “那估计不会摔得像上次那样惨。”何梁边说,边去摸自己伤口刚愈合的太阳穴。 夜深人静,透亮的月光洒在一棵繁茂的榆树树冠上。没有风,茂密的叶丛却沙沙响。何梁的头顶在掩映的叶子下若隐若现。他目测了下斜伸出的树枝和突出的阳台的距离,量好后,放开胆子迈开腿,像好莱坞动作大片里的男主角一样,衣服在空气里划出嗖的一声,跳了过来。 何梁想说不怕。他知道,今晚不跳过来,他就没法和她待一块儿了。他暂时还不想从正门进来,把事情搞得复杂。因此,这不是一个开放式问题,是一个是或否的问题。只有“跳”这一个选择。 “不觉得很像《罗密欧与朱丽叶》吗?”何梁笑着反问。 何梁感受着她温暖的身体在自己怀中蜷缩,说:“你跟我打电话的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到你在房间,也是这样的深夜,你在地板上翻滚,全身都是血。” “嗯。”何梁拍着她的肩,“我想看看…看看你下面,你的伤口。” 唐元坐在床沿,裤子已经脱掉,白皙的双腿弯曲成优雅的九十度。何梁跪在她身前,把她的双腿往两边打开,头和她的小腹呈同一水平线。 他脱下她的内裤,动作轻柔,像虔诚的教徒做礼拜辞。内裤被褪到脚踝。粉红的腿心露出。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到中间的阴唇皱巴巴,像嘴里吐出的樱桃核。 何梁拦住她要闭合的双腿,把脸贴了上去,唇紧紧地覆在她破皮的花户上。不是口交,没有任何色情意味,就像是在舔舐身上其他部位的伤口。 她摸摸他的头顶,又去摸他饱满的后脑勺,叹息:“十一二岁起,我就会自慰了。” “有一次我爸妈又吵架了,短暂休战后,我妈坐在沙发看电视,我坐在客厅跟她一起看。看到她心情不好,我想跟她说话,就问‘你看的这个是什么’,她给了我一个白眼,对我说‘这都看不懂,傻逼吧’。” “我不是骚。” 何梁看着她的阴唇缝,从阴蒂到阴道,形成一条优美的弧线,但同时也像一条细长的伤口。像是每个女性天生就长出的伤口。 “你每次自慰都把自己弄得这么伤痕累累吗?”他问。 “为什么?” 她把手放在他脸上,指尖描绘着他五官的形状,“因为…越来越疯狂用力的时候,我才能感受到我也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 唐元思考了下,“你不能那么贪心。今晚,我已经告诉了你一个了。” 唐元把头转到一边,庆幸黑乎乎的光线让他看不到自己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