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知不妙，顾不上风雨，往自己院子里跑。却不知强行压制的意缠绵，反噬何止是先前的三两倍？ 然而冷冰冰的雨水却解不了识海的翻涌，渐渐的，她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快要失去意识。 湛云葳看不见，嗅到他身上浅浅的冰莲香，竟然不可抑制生出几分委屈之意。 还是同样的人，上次他铁血心肠，这次却仿佛能包容她的一切，他并不制止她去扯他衣襟的手，任由她将沾满雨水和泪水的脸颊，贴在他的胸膛。 烛火跳跃，她急得委屈落泪，那人低低叹了口气：“还没到卧房，你确定？” 她此时总归也听不懂他说什么，抽泣点头。 他令她靠在自己怀里。 他于曲径通幽中探路。雨水打湿花瓣，在他指尖颤个不停。 她下巴抵在他的肩上，整个人几乎趴在他怀里，依稀觉得能喘过气了，又似乎更加喘不过气，几乎要溺死在这无措陌生的感觉里。 夜色被裁碎，衣衫掉落一地。 她眼前的光影颤着起伏，喉间溢出来的音几乎身不由己。风雨从窗前飘散进来，白净宣纸沾上点点雨水。他不让她咬唇，在她耳边低笑了声：“不必忍，没人听见，怎样都没关系。” 赤蝶占据意识的时刻勉强过去，她在波流朦胧中，被潮水一波又一波淹没。灯烛的影子在她面前不断晃动，她几乎无法捕捉住。畏惧这一刻极其陌生的感觉，她几乎想退开，可是退无可退，腰肢却被人捉住。 良久云销雨霁，宣纸已然打湿，花朵虽然颤巍巍，但也总算在雨夜中活了过来。 意缠绵效力渐渐过去, 湛云葳的识海也逐渐清明。 越之恒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变化。 他停下动作, 低眸对上她的眼睛。 她也知道说这样的话似乎有些不合适，她确实是好了, 可越之恒的状态明显就不是要结束的样子。但若继续下去，明显会更奇怪。两人之间的关系，怎样都不像是能彼此清醒着做这种事。 体内赤蝶彻底安静，证明越之恒已经成了白玉蝶的宿主。她虽然才清醒不久，可也知道，他似乎不算不情愿。难道白玉蝶也会对人有影响？她看过去，发现越之恒眼中确然有不清明之意。 雨停已经有一小会儿，因着夜里安静，什么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这过程磨人又缓慢, 湛云葳几乎要将唇咬出血来，才没发出任何尴尬的声音。 她默默并紧了腿，不敢去看越之恒现在的状态，然而触目遍地狼藉，不管看哪里，似乎都好不到哪去。 湛云葳接过来，低声道谢，手软腿软地往身上套。 他嗓音略哑，神色却渐渐如常，眼中也恢复清明，恢复了她先前熟悉的样子，出声问她：“可要回去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