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的经验告诉他，如果他足够有用，这个人就可能不会丢下他。 还好眼前仍是无边无际的暗河，她咬牙，将身后滑落的越之恒带到身前，与他一同往暗河下潜。 又是一个黑夜，已经一天了吗？ 那人背着他，在夜晚的罡风下一路前行。 到处都是刺鼻的血腥气，越之恒垂眸看去，才发现身下这个人，已经遍体鳞伤。 越之恒眼神冷漠平静，抬起自己的手，手上分明没有半点伤口。他的体质特殊，几乎可以免疫一切邪气，那些邪气箭矢，射入他的体中，对他没有伤害。 她没有丢下他。 越之恒发现背着他的人走得摇摇晃晃，几乎辨不了方向，他低声道：“你看不见了？” 就像当初在大船中，告诉哑女的那样。 他永远不要像同伴那样，愚蠢地交付信任，最后被做成人皮鼓，或者任何一样法器，还只知道流泪。 她喘了口气：“原来瞎眼是这种滋味，好痛。也不知道后来你……怎么忍下去的。” 光晕渐渐明亮，月华甚至压过了血月的光。 越之恒抬起头，从没想过，有人背着他，走过死亡之地暗河、完成了他年少时的夙愿—— 夜风又冷又凉，身上的结界温暖如斯。 仿佛远远看上一眼，就能远离所有刀光剑影，比他梦里还要宁静美好。 只要她不把他卖掉，把他做成法器，或许就像哑女说的，也不是……非要杀她。 湛云葳心想，她找到第二把钥匙了，原来第二把钥匙，从最开始就在她身上。 湛云葳将怀里的碎梦石交到越之恒手中，让他捏碎那块碎梦石。 而第二把钥匙，湛云葳五指成爪，刺破自己心口，那一瞬所有疼痛消失，她恢复成本来的模样，掌中多了一枚碎梦石。 春（含入v通知） 越家二夫人、二老爷脸色难看地站在阳灵鼎旁，越怀乐神色惶恐，望着不远处的杀阵。 “还有半个时辰就到三日了。”越怀乐惨白着脸，“娘，你说越之恒不会回不来了吧，那兄长怎么办，要不我们再去求一求祖父？请祖父毁去阳灵鼎。” 阳灵鼎中，时不时传来越无咎的闷哼声。哪怕没有启动，仙阶法器炉中温度也远非常人能忍受，他在里面这三日，日日煎熬，气息越来越微弱。 “爹……我好难受。” 二夫人瞥了眼二老爷，她怎么就嫁了这么个蠢物，也不看看是谁先招惹的。越之恒再歹毒，越无咎不去惹他，现在能被关在阳灵鼎中等死？ 二夫人担忧道：“他肯放过无咎？” 二夫人只得满怀心事回来等着，老爷子与越之恒不知做了什么交易，这些年越之恒在外面再猖狂，也不曾动家里人。 apa href=ot藤萝为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