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春秀被蒋煜搀扶着回来,两条细腿不住地打摆,还微微向外岔开,好似合不拢似的。 蒋进落后两步跟在后头,手里抱着一盆洗g净的衣裳。 蒋蔚端着饭菜走出来,冷着脸朝看了两人一眼,眼底的谴责不言而喻。二人顿时收起了脸上餍足的神情,齐刷刷避开视线,偏头往其他地方看去。 三兄弟躺在隔壁屋的炕上,气氛难得有些尴尬。 乍一睡在一块儿,还有种以前春秀没嫁进来前的恍惚感。 蒋煜听话应声:“知道了,大哥”。 蒋蔚停顿片刻,又继续开口“镇上的书院到底是差了些,老三要考举人,还得再找更好的先生指导才行。” 但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略一铺垫后,蒋蔚懒得再废话:“蜗居山村,难以成事,不如举家搬到县城去。” 蒋进自小就呆在山里,早就适应了山里的清苦和朴实,即便他在镇上学了手艺,做了木匠,也没有多少上进的心思,只想着把挣的钱都拿回家里,给大哥去分配,供三弟读书。 而蒋煜则是震惊于,大哥居然不单只是想把他送到县城去,而是想全家人一起去。所以,大哥先前问了那么多和县城有关的事情,便是早有这个打算了? 以大哥的x格,定是早有规划。 “咱们就住铺子的后院,等老二的店起来,我就去做镖师。” 那个时候他就提出过想邀请蒋蔚加入他们镖局,可彼时蒋进还只是个学徒,蒋煜还在镇上的书院读书,他不放心一个人去县城。 见大哥早有安排,蒋进也没这么迷茫了,反正他听大哥的,大哥说去哪里,他就去哪里。 对于搬家一事,他个人没什么意见。他如今有了秀才的名头,也能找些文书的活计,补贴家用。他相信,如果一家人都到县城去,三兄弟齐心,定能站稳脚跟。 眼下达成一致,等明日再去问问她的意见也不迟。 只要是对胖妮儿好的事情,她总是不会反驳的。 春秀先是一愣,继而又生出了几分忐忑“我我能做些什么呢?” “到时我也在,你看着慢慢学就行,其实就跟家里来客人要招待是一样的,只是要你多辛苦些了。” 春秀倒是不怕吃苦,就怕自己做得不好,影响了铺子的生意。 其实他们本不需要问她的意见,自古以来,nv人都是嫁j随j、嫁狗随狗。男人去到哪里,nv人便要跟去哪里,即便她不同意,他们也能直接做主搬走。 敲定这件事,蒋蔚便和蒋煜商量,等村里的宴席摆完,他们就再去一趟县城,先把铺子选好。 至于蒋进这个铺主人,算了蒋蔚压根儿没想叫他。老二的脑袋不大灵光,选铺子这件事还是交给别人来做吧。 她是苦命的,也是好运的。虽然波折总是有的,可老天眷顾她,总不让她生逢绝境。及至今日,已经是十分不容易的了。 既然嫁进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他们兄弟二人会婚娶的准备,她作为大嫂,就该好好c持,断不能毁了他们的好姻缘。 后来几日,春秀都努力作出与先前同样的神se,不再敷衍蒋进,也会在炕上回应他的亲热。 他已经隐约猜到,她这几日的异样可能是与三弟的那桩“亲上加亲”的事情有关,可他虽能做主自己不再婚娶,却不能阻止三弟的婚事。 不像他,只是个小木匠,挣点小钱儿,不娶媳妇儿也无妨~ 往日在饭桌上,春秀总是会给三兄弟都分别夹菜,绝不厚此薄彼,可今日却只 他朝蒋进投去一个疑惑的视线,却见蒋进眼底闪过一抹幸灾乐祸。 趁春秀在屋里洗漱,蒋进神秘地朝两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跟他进屋去说。 蒋煜则靠在门板上,目光y森森地盯着他。 蒋煜脸se一僵,原来她今日的异样,是以为他要和其他人结亲了? 要是他三弟真结亲了也好,这样就少一个人和他争春秀了!反正春秀最多是难受一阵子,他多哄一哄就好了! “这福气我可要不起~我只要秀秀就行了~!”蒋进眉眼上挑,很是嚣张得意。 说完,就回自己屋去了。 屋内只剩蒋进和蒋煜,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挑衅和不屑,随即又同时移开视线,像是不愿意再多看对方一眼的样子 蒋蔚压着春秀好好折腾了一番,才和她说起这回进城的事情。 又给她仔细描述了铺子附近的情况。 “等卖了家里这些j就搬。” 蒋蔚心里一暖,把人又搂得更紧了些,手掌在她后背轻拍:“睡吧” 蒋煜啦~ 因着要过年,各个村子杀猪的人家不少,可买r0u的人也不少。春秀原先也屯了不少r0u用碎雪存着,好在这年头家家户户都紧着吃r0u,倒是正好剩了些骨头还能买到。 好在蒋蔚还早了两日回来,一家人总算能团聚在一起过年,毕竟这是他们一家在县城的第一个年节。 打更的锣鼓被敲响后,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从四面八方传来,蒋进也连忙套上棉衣,从角落找出早就买好的爆竹,准备凑个热闹。 春秀眉梢弯弯,笑盈盈地看着他们陆续走出去,然后才回身看向蒋蔚“我扶你下来,咱们也去看看?” 新春又是一岁。 春秀正在厨房给蒋蔚炖着骨头汤,趁着空隙赶紧探出脑袋,让院子里的几人赶紧把晾在屋里的衣裳拿出来晒一晒。 这下可把院子里的三个男人吓坏了,一个个立马飞冲到她身边,扶人的扶人,拍背的拍背,倒水的倒水。 春秀一低头就瞧见小丫头担忧的模样,忍下那gu子恶心劲后,她朝她笑了笑,正要安慰说自己没事,一阵风飘过,r0u腥味再次袭来,她转头又按着xg呕起来。 蒋进也急得直跺脚:“那那大哥我要g啥?!” 留下蒋进和胖妮儿两个人紧张又茫然无措地对视着。 蒋进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原地打转,过了好一会儿才一拍脑袋做好决定“胖妮儿等等二爹!” 蒋煜那头,他一路狂奔赶到最近的医馆,就连鞋袜衣摆上沾满了雪水也顾不上管,好不容易说明来意后请到了老大夫,又嫌老大夫走得太慢,g脆蹲下身径直把人背起来,在雪地里走得飞快,可把小老头给吓坏了。 “夫人这是有孕了,约莫已经有两个多月。”老大夫又看看炕上的小丫头,嫌弃道“这不是已经生过一次了么,怎么还这么一惊一乍的,要是把我这小老头摔路上了,只怕b你要严重得多!” 蒋蔚严肃的脸se也终于和缓了些,他示意两人照看春秀,自己则是亲自送老大夫出门,顺便问了许多怀孕需要注意的事项。当然了,一个厚厚的红封也是少不了的。 春秀也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欣喜、怅然、庆幸、担忧,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而来。 虽然心里也总盼着能再怀个孩子,可又担心自己的身子受不住,怕保不下这个孩子,所以一直也没敢往这处想。 自这日起,全家便像是供养个菩萨一样,整日小心翼翼地看顾着春秀,既不让她做饭,也不让她烧水。 关于炕上那点子事情,三个男人私底下达成约定,绝不能碰她,还要相互监督。 春秀见他们憋得辛苦,偶尔也会开些小灶。 蒋煜在屋里看书时,借着书桌的遮挡,她的手会探进他的k腰里,帮他r0u弄。 表面上相互监督,实则各自徇私枉法 整个县城的大夫几乎都被他们请了一遍,只有两个经验老道些的大夫把出了脉,说是可能怀了三个。 春秀心里给自己暗暗鼓劲,三个男人更是面上不表露,实则都分别去庙里上了香,乞求老天保佑母子平安。 三个男人站在屋外听着春秀痛苦的嚎叫,心里百般滋味难以言喻,悄悄约定着不再让她继续生了。 没人纠结这一胎究竟是谁的种,大概不论从长相还血缘,都无法从中进行分辨。 蒋进羡慕地看着蒋蔚怀里抱着个n娃娃,他没抱过这么小的,有些不敢上手 蒋蔚得意一笑,还得是他这个正经的丈夫。实则私底下偷偷拿被子练习过抱姿 蒋蔚把最小的丫头抱到她跟前给她看“三个孩子都还没有起名,你给起个名字吧。” 主打的就是雨露均沾。 老大蒋秀杰,老二蒋秀林,老三蒋秀宜。 春秀笑了笑,搂着她的肩小声宽慰:“胖妮儿的名字由娘亲自取,就叫蒋秀晴。” 锣鼓喧天的热闹后,一家人终于能躺在炕上歇息一会儿。 一个娃娃哭了 春秀烦躁地闭上眼,等着三个男人各自把孩子哄好 乡下该是丰收的季节了。 希望你们会喜欢这个平淡的乡村ai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