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星霎时眼眶通红。俞菟暂时放下手里的活儿,拽着唐晓星到床边坐好。见俞菟要走,唐晓星轻轻揪住她的衣袖。俞菟回头,瞪她:“撒手。”唐晓星委屈地瘪着嘴,但还是听话把手松开。随后俞菟去了一趟客厅,从医药箱里拿出酒精和口腔消毒喷雾,又回到卧室,替唐晓星处理伤口。沾了酒精的棉球碰到下巴处的擦伤,刺刺的疼。唐晓星没绷住,一眨眼,两串金豆子滴滴答答就掉下来。目睹唐晓星掉眼泪,俞菟故意说她:“这点疼都忍不了啊?还哭。”“嗯。”唐晓星老老实实点头,“疼。”“现在知道疼了?活该!”俞菟气恼地说着,故意下了狠手,“看你长不长记性,傻不傻啊,别人随便两句话就把你哄住了,让你跟我走还不听。”唐晓星乖乖挨骂,蔫头耷脑的,看起来特别可怜。俞菟说她两句,让她张嘴找到被磕破的伤口时,还是忍不住心疼。给唐晓星上了消毒喷雾,俞菟说:“晚上别忙活了,外卖叫两碗馄饨应付应付,你先去洗个澡,把身上晦气冲一冲。”唐晓星这会儿特别乖,俞菟说什么她都听。接过俞菟递给她的衣服,唐晓星去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家居服。唐晓星洗完澡出来,头发吹干,又帮着俞菟收拾自己的箱子。吃过晚饭,唐晓星把外卖盒子拎下楼,再回到家,俞菟已经拿了睡衣去洗手间。屋子静悄悄的,只有洗手间里传来若隐若现的水声。唐晓星靠坐在沙发上,思绪放空。短短几个小时内发生的一切在她脑子里回放,林惮的敌意,俞菟的泪水,还有她自己的鲁莽与狼狈。那场不正规的搏斗反而从她思绪中淡去了。输给林惮,她并不介怀。但这冲突本可以避免,却因为她愚蠢的决定给俞菟带去伤害,她不能释怀。俞菟洗澡出来,唐晓星已经回到卧室。卧室里灯光敞亮,唐晓星背靠床头,歪着脑袋像是睡着了。俞菟已经在洗手间吹干头发,见状直接熄灯。在唐晓星身边躺下,像这半个月来,每天晚上一样。太早了,或许睡不着,就安安静静的,闭眼假寐。静谧的黑暗中,唐晓星翻了个身,躺下来。她一只手枕在脑袋下边儿,面朝俞菟,沉吟片刻后说:“要不……我还是别打职业了。”俞菟睁开眼,问她:“为什么?”“职业比赛太危险了。”唐晓星思量着回答。自从上次冯教练跟她说起这件事,这段时间她就一直在犹豫。而今天突发的变故,让她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和林惮的差距,或许她并不具备成为职业选手的基本素养。俞菟又问她:“那你退役之后准备做什么?”唐晓星还年轻,不可能不工作,如果她不继续参加比赛,那么现在就应该开始考虑其他选择。“我抽时间去考个证吧。”唐晓星垂眼,摊开手掌。黑暗中看不清掌心的纹路,但她知道这双手上,哪些地方生了老茧,哪个位置留有旧伤。她叹了口气,才又继续说道:“以后去拳馆做教练,凭我之前的战绩,应该也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和过得去的收入。”话音落下,一室沉默。不知过了多久,唐晓星听见俞菟问她:“还记得我们第一天见面,你对我说过什么吗?”唐晓星抿唇,神色黯然。她怎么会不记得?那时她信誓旦旦告诉俞菟,她对未来有清晰的规划。但现在,那些豪情壮志被现实的冷水泼灭,她变得优柔寡断,难做抉择。忽然,床侧亮起一盏昏黄的灯。俞菟翻身,轻推唐晓星的肩。唐晓星不明所以,顺势仰倒平躺下来。随即,俞菟起身跨坐于她腰腹间,居高临下看着她。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俞菟的脸庞,温柔中透着股难以形容的力量。她双手撑在唐晓星耳边,柔软的枕头随之下陷,垂落的长发轻轻剐蹭唐晓星的脸颊,淡淡馨香萦绕鼻间,冲淡了唐晓星内心的惆怅。“你甘心吗?”俞菟问她。唐晓星没有回答,或许是不甘心的,但她又觉得,可能她也没有不甘心的资格。她应该承认自己平庸。“我没有觉得你这样的选择不好。”俞菟柔唇轻启,语气平静,“但我跟你结婚,不是要夺走你的梦想。”唐晓星抬眼,对上那双温和宁静,又略显深邃的眼眸。“你有权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哪怕我是你的伴侣,也不能因一己之私阻止。”俞菟伏低上身,双手捧起唐晓星的脸。“唐晓星,你不比任何人差,我相信你有能力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我只是希望,你在做一个决定之前,多考虑考虑我们的家,你不是一个人,不能一头脑热让自己遍体鳞伤。”人只要还在呼吸,在努力生活,就没有绝对的安全,没人能预料意外和明天哪一个先到来。但至少,在可以选择,可以规避风险的范围内,尽量保证自己的安全,才是对家庭负责。唐晓星心中泛起莫名触动,情绪汹涌,喉头像哽了团棉花。她愣愣望着俞菟,良久说不出话。“唐晓星。”俞菟又一次连名带姓叫唐晓星的名字,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唐晓星的额头,“你明白了吗?”唐晓星听见自己的心在怦怦直跳。不是因紧张激动而过速地跃动,是受到肯定认同所激发的鼓舞。我们的家。这几个字从俞菟口中说出来,钻进唐晓星的耳朵,再深深印入她的灵魂,在她的心湖上吹起温柔的风。好一会儿,唐晓星才调整好情绪,郑重地回答:“我明白了。”她竖起三根手指并在耳边,“我向你保证。”俞菟没说话,俯身轻轻吻住她。嘴唇相互触碰的同时,白皙的指尖抚上唐晓星的手腕。指腹向上游移,一寸寸,一厘厘描摹她的掌纹,感受粗糙的手掌间,在经年累月的训练下,磨砺出的茧痕。俞菟指尖没入唐晓星的指缝,蜷起,扣紧。就这样将自己揉进对方的生命。唐晓星情不自禁,热切回应。像漂泊的旅人终于寻觅到灵魂的共鸣,从未有哪一刻,心中有如此强烈的感受。她和俞菟这样近。她们接吻,拥抱,呼吸纠缠。感受到对方心灵的呼唤,紧张,忧虑与忐忑全随风而散。她清晰地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只需要遵从本能,寻觅硕果。吻着吻着,唐晓星扶着俞菟的腰肢,挺身,她们的位置便颠转过来。俞菟瘦瘦小小的,被唐晓星圈在怀里,退无可退,躲无可躲。唐晓星小狗似的鼻子在俞菟脖颈间乱转,吮吻的同时,还不时拿牙尖轻蹭,在她细腻光滑的肌肤上留下浅浅的印痕。俞菟眼尾浮上薄红,呼吸愈渐灼热。她被迫仰起头,露出一截白皙脆弱的颈项,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从稀薄的空气中汲取一缕氧。唐晓星吻得投入,双手像有自己的想法,悄无声息将俞菟的衣摆推高。她的牙齿尖尖刺刺,稍稍用点力,就能感受到俞菟情难自禁的颤抖。但俞菟渐渐不满足唐晓星停留于浅表的流连,她五指没入唐晓星凌乱的发根,压着唐晓星的脑袋往下走,让唐晓星的吻埋入深谷再攀上高峰。“别磨蹭。”俞菟嗓音喑哑,浑身肌肤泛起红潮。主动引导唐晓星的手向下寻找,“履行你的伴侣义务。”第28章 唐晓星在一片桃源中寻觅探索, 挖掘埋藏在深林中的宝藏。没想到途中还有意外之喜。一双小兔闯入视野,在眼前蹦蹦跳跳,勾起唐晓星的回忆。曾几何时,她好像在梦里见过它们。小兔子太活泼, 左躲右闪的, 反应快,唐晓星费了些功夫才擒住它们, 暗恼它们跳脱, 她张嘴在小兔子鼻尖轻轻啃一口,以示惩戒。小兔子受委屈似的轻轻哼, 声音软软的,却又想趁她不注意, 从她手中溜走。唐晓星好不容易才抓住它们, 不肯放它们逃走,双手愈发用力, 兔兔柔软的皮毛凹陷下去,被她捏变了形。小兔子生气了,挣脱束缚跳到唐晓星脸上去,狠狠蹬她一脚, 用身体挤压她的口鼻,令唐晓星险些无法呼吸。兔子急了要咬人, 唐晓星反过来被兔子追。她跋山涉水跑了很远, 累到口干舌燥,气喘吁吁, 想停下来休息, 正正好便有一座山泉出现在她眼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