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起眼,只见一块巨石迅速朝她滚来。 “啊!!!” 这些事并不新鲜,每年都会重复上演。照例拨去钱财与救援工具后,阿图基戎就准备泡药浴养身。 “少主,大事不好!!!” 阿图基戎被吓得一激灵,“什么事?” 下属的话音刚落,阿图基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没了影。 “前面太危险了!交给我们来救援就好!” 阁主踢开寨民,不顾阻拦,冲进发生塌陷的山里。 只有他能救她了…… 风呼呼刮着,他被碎石绊倒,被掉落的树枝划烂衣裳。 她走得那么急,一定是抄小道去的。 不会跑太快,一定是摔了好几跤,踉踉跄跄的。 …… 果然,没走几步,就见她倒在了泥地里,头被砸得流了很多血,昏死过去。 他只能瞧见她躺在那里。 他双脚用力点地,在几块巨石之间穿梭。 “别,别怕……” 一只脚夹在了石头缝里,他挣脱不出,只好猛一咬牙。 脚踝成功骨折,脚软哒哒地垂在石头缝里。 他痛得额前冒虚汗,一瘸一拐地走到她身边。 有气,但很微弱。 他把她抱在怀里,正在想怎么出山时,阿图基戎恰好窜了过来。 阿图基戎将她抱紧,“那你怎么办?” 俩男人短暂交流一番,就开始各干各的事情。 至于阁主,他说有办法下山,就真的能下得了山,而非只是说一句豪情壮志。 在苗疆,蛊婆既能下蛊害人,也能用医术救人。 蛊婆说不准,“命无碍,只是待苏醒,她的身体能恢复成什么样,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蛊婆却不再回话,只是为她包扎着头上的伤口。 下属又抱着一筐信走来。 阿图基戎朝信筐处瞥去一眼,又是蔡逯寄来的信。 不过这次却没全部拆完。 “展信佳。 他们拜托我给你写信,他们认为,我与你还有联系。可我写的信全都石沉大海,没有回应。 但愿你一切都好。” 阿图基戎把信烧了,坐在床边,敛眸打量着她。 …… 他的脚踝肿得像一颗鹅蛋,甚至还在不断膨胀。 阁主却只是守着不省人事的灵愫,对他自己的疼痛一言不发。 两日过去了,她还没醒。 阁主不肯走开。 想来真觉悲凉。这屋里有两男一女,竟都凑不出一对完整的爹娘。 俩人凑过去听。 她在喊娘。 阁主的情绪决堤般地倾泻,他只来得及对阿图基戎交代一声“照顾好她”,就狼狈地跑了出去。 腿一软,瘫倒在地。 虽没把这事搬到明面上说过,可是作为孩子,怎么能不想娘呢。 抬头望了眼天空,天依旧灰蒙蒙的,压在头顶,令人窒息。 丛林里,依旧有鸟啼兽鸣,依旧有蛇爬行的“簌簌”声,空气依旧湿得能淹死个人。 可在大自然里,他的所有情绪都显得那样渺小,任何一阵风声,都能无情盖住他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