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之前和庭叙搞过一段时间? 灵愫暂把这种怪异感压在心底。 灵愫也没多问。 想他那头不会再出问题,灵愫就安心吹灭了灯烛,把被褥扯开,阖眼睡觉。 “啊!” 小院里一片漆黑,竖起耳朵听,西屋有东西倒地的怪声。 隔着一扇门,她听见庭叙被吓得呼吸不稳,连连喘气。 烛火葳蕤,暖黄的光圈洒亮屋里风景。 他抬起头,眼圈微微泛红,伸手指了指塌成两半的床榻,“那里有蜘蛛……怕……把床踩塌了。” 这话的意思应该是,他看见蜘蛛,被狠狠吓了一跳。匆忙逃离时,正好把床板踩塌了。 她将蜘蛛揪起,用力扔出窗。 说完话,却见庭叙抖得更狠。 灵愫把手擦净,“你很怕蜘蛛吗?” 灵愫勾起嘴角,伸手将他拉起,“听你这样说,蜘蛛倒该伤心了。” 灵愫说:“今晚你睡我屋。” 她说:“我也睡我屋,毕竟院里就这两间睡人的屋。你放心,我不占你便宜,你睡床,我打地铺。” 灵愫也不扭捏,当即点头说行。 这边条件艰苦,连多余的床褥都没几套。 她困得眼皮打架,把庭叙塞到地铺那边,就窝回床里歇息。 “啊!” 灵愫问:“怎么了?” 灵愫拽住他往床上丢,“那你去床上睡,我睡地上。” 灵愫困得没力气思考,没多想,直接说:“那我们一起睡床。” 她睡床里侧,庭叙就躺在外侧。 她睡得很快,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已沉入梦乡,呼吸声渐渐平稳。 尽管她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和背影,可他心里还是喜悦极了。 庭叙勾起她洒落的一缕发丝,轻轻攥在手里,眼睛酸涩。 她不记得,在很久之前,他们就已就翻来覆去地做过了很多次。 彼时她从小倌馆里出来,喝得烂醉。而他刚好与她擦肩而过,她似把他当成了一个出来卖的小倌,拽住他就往暗巷里走,在巷里要了他。 他们相识得很早,那时她才十六岁,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行事只顾她自己爽,从不顾他的感受。 如今,她还是老样子,睡够了就分手,玩腻了就让你滚。可后来这些情人,都曾得到过她的垂恋。偏他从没感受过。 不怕她渣,就怕她渣得不平等。 怎么偏偏就不记得他了呢。 几年前,那晚初见,她见到他,说的第一句话也是“你有点香”。 他知道,她最喜欢他“乖”。经年重逢,她依旧对他抱有兴趣。 庭叙就这么和她一起同吃同睡了。 反正现在有人给她做饭洗衣,她吃喝不愁,乐得自在。 庭叙绝不是个心思纯良的小白花,人家看似单纯,其实什么都懂,只不过很擅长伪装。 谁没有个复杂的背景呢。他想装就装,想把他的过去跟她倾诉就倾诉,不说也无所谓。 几日相处下来,她了解到,庭叙虽不懂武,但养花种草却有一套,甚至还懂不少医理知识。 那一片种着各种菜,却颗粒无收的菜地,被他一翻土一播种,嘿,菜竟都长出来了! 他把日子过得充实,整天不是做这活,就是干那事。偏他像不会累似的,越干越起劲。 同时,他也相当了解她的各种喜好。她眼一瞥,他就知道她喜欢吃哪道菜,下次做得更美味。她眉一挑,他就知道她想穿哪件衣裳出门。 她问过他。 她想这倒也是,便没再多过问。 偏她也没把多少心思放在他身上。 他是乖乖的小狗,不爱吠叫不爱出去撒欢,就喜欢乖乖地待在院里,存在感极低。所以有时候,她都感受不到他的存在,还当院里就她一人。 她会边追鸡边唱一些小黄曲儿,这时,他就捂着耳朵,又好奇她的歌声,又被歌词臊得受不了,又想听又不敢听。 比如,每当夜深人静,他嫌冷,总喜欢偎着她时,她就被他身上的幽香撩起了一股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