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弗却说你得看开点，“虽说狗咬狗咬狗，我输给你，你输给褚尧，但褚尧那小子也迟早会输给其他人。” 又问：“什么狗咬狗的？” 他说：“易灵愫这个人，有趣就有趣在，她是在用驯狗的方式，去驯人。” 蔡逯说不知。 刚扔到地上，暗巷里就窜来一条狗，把酒葫芦叼到闫弗身前。 蔡逯看不懂。 他说：“狗最爱玩巡回游戏，会上瘾。”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雇个人、宓菂10瓶；一只山妖4瓶；lio、00、lfl、江水为竭1瓶； 养鸟 巡回游戏,是人、狗与玩具相互交流的游戏。 相同的套路与话术,在不同男人身上施展,得到不同类型的反馈。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开了座狗场，是个经验丰富的驯狗大师。 倘若她豢养、束缚、驯服一条狗，说明她喜欢这条狗。可她若豢养、束缚、驯服几百条狗,无差别地对待所有狗,说明她只是喜欢这样做。说明她喜欢的不是具体的对象,而是这一类行径。 像低头洗头发时，水管里的水倒灌进了鼻里那样难受。也像是被水流塞住了眼鼻嘴,挣脱不开,慢慢窒息。 那个满嘴情话，说非他不爱的人,转头就投进了他人的怀抱。 他是痛的,可他从没说过痛。 可现如今,她带走了他的所有甜蜜回忆,就连他感受到的那份痛，也都换了别人来品尝。 蔡逯盯着闫弗离去的身影，心里忽地踏实了些。 诚然，他们都是狗，但蔡逯自觉他的地位还是要比闫弗高出不少。 他们始终是两个圈层的人。他们的恋爱，是上流人对下流人的妥协，偏爱，宠溺。 如今她走了，蔡逯又缩回贵胄圈里。这时没了她的因素，他再看似闫弗这等下流人，便只剩满眼轻蔑。 闫弗是个躲躲藏藏的刺客，漂泊不定，性情不稳。而他蔡逯，有钱，有权，不论灵愫想要什么，但凡他有，他都会给。 蔡逯晃了晃脑袋，试图保持清醒。 就好像，在情人圈里，闫弗才是老大哥，而他是个资历浅薄的小弟。 那时沉庵是这座玉清观的道长。 道童指了指前面一座坟头，“道长就葬在此。” 闫弗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出声解释道。 仿佛沉庵只是躺在棺材里睡着了，什么时候还能复活，再坐而论道似的。 他在心里跟沉庵打了声招呼，可却不知道怎么介绍自己。 见你死了，其实我感到很庆幸？ 最终蔡逯什么都没做，只是傻站着，听闫弗讲灵愫的情史。 闫弗叼着烟枪，娓娓道来：“你说，为了一段虚幻的恋情，过得不像个人样，值得吗？” 但他想，沉庵早已给出答案。 沉庵愿意去爱，爱得从一而终，从满心期冀爱到极度绝望，一直爱到生命的最后时刻。 蔡逯自嘲地笑出声。 说完沉庵，闫弗又把话题拐到自己身上。 他说：“现在她无缝衔接，你就难受得想死，可这才到哪。那个时候，我几乎要被她折磨死了。” 谁愿意把房事细节分享给其他人，谁又愿意上赶着听这些细节。何况，说者与听者还是情敌。 也难得说出些有实质内容的话，令蔡逯震惊得多瞥了他一眼。 风过林梢，蔡逯没听清闫弗的回话。 兴许蔡逯在问出这个问题时，心里就已经猜到了闫弗的答案。 等她再睁开眼，只见褚尧穿戴整齐，正背对着她，坐在书案边翻看医书。 昨日她还以为褚尧那么急匆匆地要走，是他生气 一个年轻气盛且没经验的人，被她坐在身上，忍不住了。 他的确不是老实人，老实人才不会那么聪明，不会一点就通甚至还能举一反三。 这椅躺得可真舒服，昨晚某个时刻，她就窝在那椅里，揉着褚尧的脑袋。 那时她欣慰地长叹一声，“褚大夫，你们医士还会辅修房中术呀。” 老实是褚尧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