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瞥过头看她,“你不会的。” “你又来了。”阁主看不惯她这副颓废样,“这么多年,每次在复仇这事上有进展,你就慌了,坐不住了,想把人都杀了。” “蔡连这人不简单。”她说,“要不把他绑来,严刑逼供?” 他说:“你知道吗?你一向行事谨慎,只在某些特殊时候会变成不择手段的疯子。” “每次调查遭阻,你都会变得戾气满满。这时候,你最爱杀人和玩男人。”阁主眯起眼,“可惜啊,你家承桉哥保守得很,不肯给你睡,你没法发泄,就想杀人。这个念头忍了一天,很难受吧。” “还有,你其实一点都不喜欢沉庵。” 灵愫心事被戳中,挑了挑眉,“继续说。” 被戳穿真面目,灵愫不恼反笑,“没错。继续说。” “易老板,今日不是失控,是你的本性流露。” 灵愫笑弯了眼。 她说阁主你啊,不愧是我的发小。 偏偏是这么不留情面的话,让她找回了自己。此刻吹着夜风,她彻底恢复平静。 他说:“我只是怕,怕你做戏做久了,连本我都失去了。我怕你忘了你自己。” 她陷入回忆。 她对沉庵,有愧疚,有怜惜,唯独没有爱。可她用行动告诉旁人,她爱沉庵。 阁主静静地看她,“你不会重蹈覆辙。” “打个赌吧,易老板。” “就赌你之前说过的,年前一定把蔡逯睡到。”阁主勾起嘴角,“加上今晚,离过年还有两天一夜。” “借你的话说,这事不急,慢慢来。” “就猜你不敢赌。”阁主说,“你赢,乔家功法簿归你,五十万两白银归你。如何?这下赌不赌。” 五十万两白银,足够她买下北郊的几块地,届时高价转手卖出,钱滚钱利滚利。 充其量算一桩谈资。 阁主说这才是你,“坏女人。” 阁主问她去干嘛。 听她这话,不了解她的还以为她有那么在意蔡逯。 -------------------- 碰面 天一亮,蔡逯先去了褚尧那里。 褚尧将猫抱在怀里,眉眼间难得流淌出一股温柔。 褚尧说显而易见,“昨日她一来,审刑院就乱了套。” 褚尧把猫放到猫窝里,往盆里舀了瓢水盥洗双手。 她笑得明媚,说你好呀,褚大夫。 “胳膊肘往外拐?”他重复了一遍蔡逯的话,“我何时跟你俩统一战线了?” 蔡逯的脾气也是一点就着,开始翻旧账。 褚尧听了,不可思议。 他说:“我不信你从没想过这件事。” “你不了解她,也不了解我。” “我有自己的节奏。我跟她之间的事,你少管。” 可从褚尧的医馆走出,把过往翻出来细品后,蔡逯竟品出一丝微妙。 他正郁闷,抬头竟见海东青递来一封信。 落款是个唇印。他嗅了嗅,闻到了冷冽的口脂香。 想起她在审刑院还受了委屈,蔡逯暂时放下心里的猜疑,回家迅速冲了个澡,打扮好赴约。 他想她或还在为昨日的事感到郁闷,可等到了地,抬眼一望,却看见她坐在一块平滑的石头上,悠闲地晃腿踢脚,裙摆蹁跹,看起来心情很好。 看她心情好,蔡逯的心情也变得十分明快。 今 女为悦己者容。 如今她精致打扮,提前到地等候。 惊喜与感动在此刻爬到蔡逯的眉梢,他懒洋洋地挑眉,将一件氅衣裹在她肩头。 灵愫站起身,往他怀里拱,“没有,我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