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佚!”他拍着巷墙,无能狂怒。 也不知他莽着多大劲,竟能拍落几块红砖。 接着传来一道轻盈的落地声。 “小少爷,”她不带任何感情地开口,“请你回家。” “是‘堕苍穹’,”他说道,“原来你就是代号佚。” 她伸出手,就在祝渝以为她会将他从地上慢慢拉起时,她却故意使坏,猛地用力,几乎将他甩飞。 灵愫:“走吧,我一直都在。” 祝渝背后一凉,“你不会害我,对吧?” 从弯绕的巷里走出,将他送至长道,而对面就是他要去的那座府邸。 祝渝回头望去,见她俨然融入黑夜,再也遍寻不见。 不过等他再转过身,竟看见表舅一脸阴沉地站在门前。 祝渝凑到他身旁,“表舅,只此一次,没有下次!” 话落忽视祝渝的哀怨,转身往里走。 街对面有几条弯弯绕绕的蛇尾巷,这个时辰,按说巷里不该有任何动静。 蔡逯飞快朝祝渝交代:“你先回去。” 一步,两步…… 蔡逯握紧短刃,蓄势待发。 …… 蔡逯将短刃塞回鞘,喃喃低语:“不是它。” 对方的功夫在他之上。 转眼进了腊月,北郊园林的营建前前后后都停了下来。 空闲时,灵愫常来店里帮谢平拾掇物件、择菜剁肉。 谢平把手往围兜上面抹了抹,接过萝卜筐,“要给蔡衙内留一份吗?” 谢平低低地“哦”了声,继续切菜熬汤。 一楼摆着几桌木质家具,墙面地面都平得像一条直线。 修葺店铺这段时间,她出力少,反倒是蔡逯出力最多。 在修葺店铺这件事上,蔡逯总能带给她惊喜。 谢平则坐在她对面,麻利地择菜。 想到此处,她又补充道:“你虽有经商之才,但既然你选择走仕途,就该一路走到底。届时我会再选拔一批新店员……” 谢平高声反驳。 不等谢平回话,她就抢先反问:“你寒窗苦读,难道不是为着金榜题名,混进官场当官?” 在灵愫的审视下,他终于弯了腰背,把读书人特有的清高都压在了柴米油盐之下。 他小心翼翼地挑走菜虫,“易姐,我并不是圣贤,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你……你会嫌弃我吗?” “当然不会。”灵愫宽慰一笑,“我尊重你的所有选择。不管你是要科考,还是想做生意。” 她说话时,眼睛不曾斜视,诚恳地望着他。 谢平有经商的天赋,这点毋庸置疑。 如今他虽在笨拙地擦拭酒盏,可灵愫待在一旁看他操作,反倒充满信心,觉得她正在培养一位大老板。 灵愫把手交叉,放在下巴颏底下垫着,脑袋歪了歪。 谢平:“我想问,姐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我想想啊……” 她的声音含糊不清,“容我想想。” 纷纷扬扬的雪粒爬拢上他的氅衣,他不顾严寒,把氅衣解下扔给车夫。 他把手搓热,勾起唇角,敲了敲门。 “易老板下晌去接任务,到现在还没回来。”谢平迎他进铺,“蔡衙内,你喝盏茶,再等等吧。” 谢平建盏道:“衙内,你让我问的话,我都问过了,而且没说是你让问的。” 谢平回忆着:“易老板说,她喜欢三十来岁、事业有成的男人 蔡逯的笑容立即僵在脸上,“有没有更详细的?” 她口中关于“喜欢”的标准答案,详细准确,准备到像在描述某个具体的人。那么详细,偏偏没一条与他相符。 “她何时回来,我就何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