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蔡逯愣神,谢平赶忙把门状塞到他手里。 女老板? 蔡逯垂眸,打量着手里的门状。 这位易老板不但有远见,还挺懂官场文人那一套。知道富贵人家最爱讲究这些繁文缛节,有意投其所好,送出门状,以表诚意。 一时半会儿,蔡逯没能猜出易老板的身份。 蔡逯说行,“我再想想。” 见贵人要走,谢平再次跟紧。 蔡逯随口一说,“我考虑考虑。” 直到他闻见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 谢平高涨的气焰一下被他这话浇灭大半。 蔡逯原以为闻见酒味是错觉,再放下手却发现,原来酒味就出在这小伙计身上。 他最爱让“小冯”给他调烈酒,“小冯”却怕他酗酒,每次都会调换成清酒。 他的眼里忽地就浮起恨意,也不知到底在恨什么。 旋即抬脚迈步,“不……明日一早就来。”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69660301 11瓶;下犬、听风望月5瓶;烤烊馍片4瓶;唉2瓶;蒸汽瓶子1瓶; ====================== 灵愫火急火燎地赶到店铺,摇着谢平的身反复问:“真的?你没听错?那贵人当真明早就来谈生意?” 灵愫的眼里立即浮现出光芒,“太好了!” 谢平羞赧地挠挠头,回忆起下晌与那贵人的交锋。 灵愫:“那他倒挺聪明,知道我会选地皮,不敢小瞧我。” 谢平:“二十来岁的一个公子哥,举手投足间都充斥着金钱的味道。” 灵愫:“既有钱又有头脑,要是这桩生意真能做成,那咱家店铺的发展就不愁了。” 谢平问道:“还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几刻钟后,她提着大包小包的物件回到店铺里。 红绸布、玉珠帘、琉璃灯、瓷器字画、金石古玩…… 灵愫连忙“呸”了几声,“没这可能,就算他是天王老子,明日也必须把他拿下。” 因怕中途出变故,俩人决定,今晚临时睡在一间屋里,将就一夜。 谢平脑袋枕着胳膊,翻了个身。 良久,他说:“易姐,我睡不着。” 黑暗里,俩人几乎同时睁眼,默契对视。 俩人几乎一夜没睡,在一间小破屋里,不知练了多少遍“欢迎光临”。 谢平心有顾虑,“易姐,明日就靠你往前冲了。我是你的兵,负责端茶倒水。我……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呢,心里好怕。” 蔡逯也没睡多长时间。 如果可以,他一步都不想动,就只想在那家店铺前蹲点,看看“小冯”在店铺里到底是何种身份。 如果可以,他根本不想忍到明早再去一探究竟。 他很在意她,但真到即将解开谜团时,反而不想显露出这份在意。 只不过有时越是不想,越是事与愿违。 尽管不耻,但他仍诚实地做了只花孔雀。 他不想太过主动,所以去的路上,他刻意把步子放缓,走一步歇半步。 绡纱覆盖,金玉琳琅,玛瑙错落镶嵌,说这是他乘过的最奢华的一辆马车也不为过。 为的就是,不论她是何身份,都必须正视他耀眼的存在。 今日冬至,天寒地冻,路不好走。所以迟到一刻钟、两刻钟实属正常。 谢平:“贵人不会不来了吧。” 继续干等下去也不是办法,灵愫拿起竹扫把往外走,“我去把路上的积雪再扫扫。” 竹扫把比她还高半个头,但她扫得很认真,“嘿咻嘿咻”地嘟囔着,一面给自己鼓气,一面扫出雪堆。 有一辆富得流油的马车,正往店铺这处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