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视线内,她撑着伞,稳稳走在雪地里。可一出了他的视线,她便笨手笨脚地把伞收好,窝在怀里。 穷苦人家都是这样,越穷,越苛待自己。 灵愫一旦读起经书,脑袋便如小鸡啄米似的往下点。 “易姐,鲁大暂未对我方卧底起疑。” 灵愫如释重负地丢掉书,窝在躺椅里,“鲁大是皇帝派来监视这帮纨绔子弟的眼线。皇帝怕这帮纨绔有二心会造反,哪曾想,这帮人都是草台班子。造反?哼,他们连剑都不知道怎么提。” “易姐,今晚你当真要歇息在此?” 姑娘把炉火烧得更旺,将走时,忽然听灵愫说了句:“把那把伞拿走,烧了。” 姑娘回头看她。 “那谁”已经很久不曾被她说出口了。 姑娘琢磨再三,最终只是说道:“易姐,往后,他会经常来找你。” 感谢追更!感谢在2024-02-14 00:00:00~2024-02-15 23: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厌浥行露、肖战开心快乐5瓶;lio3瓶;发光的梧桐啊1瓶; ====================== 这是蔡逯连续数日蹲点后得出的结论。 她很会保暖。 看来是起得早,还没睡醒。 她还是没撑他送的那把伞,任由雪点落在帽上肩上。 俩人仅一巷之隔时,蔡逯晃了晃发麻的腿,把姿势摆得更随意。 一道声音冷不丁响起。 “谁?谁在说话。” 话落从巷里走出,明知故问道:“你要去稻香坊上值?正好我顺路,要一起走吗?” 灵愫又犯了眼盲,揉了揉眼,始终没认出对面那自来熟的大哥是谁。 蔡逯:“怎么不撑伞?是我送你的那把伞不好用吗?” “原来是蔡衙内,我还以为是陌生人。” 又说:“最近真是好巧,连着好几日都能与衙内偶遇。盛京这么繁华,我总以为,像衙内这样的人,我应该一辈子都见不了几次。” “我这样的人?”蔡逯轻笑,“我刚回京,闲不住,满大街小巷地窜。京里的巷坊与辽国的行帐不同,巷景很吸引我。” 灵愫跟在他身边往前走,“之前挑灯夜读,把眼读伤了。离得远,只能看见大概廓形。眯起眼倒还能看得更清楚些。眼里酸涩,便总忍不住揉眼。眼时常看不清,连带着听力也不好。听见声音,有时辨识不清。” 蔡逯很满意她的反应。 只是她说的话,都不是他最想听的。 一连在稻香坊调了小半月的酒,灵愫并没有像其他姑娘那样扩大客源,反而成为蔡逯的“专宠”。 “小冯,调盏酒。” 灵愫环望四周,有客人看中她的调酒能力,想走过来让她调酒。但碍于蔡逯在前,客人只能作罢。 但把酒递给蔡逯时,她还是笑眼弯弯,声音细软,“客人,您要的酒调好了。” 灵愫:“客人,耽于酒液伤身。您已经连着喝了三盏,不如回去躺一躺,歇息会儿吧。” 她手指一勾,金锭就落到了手心里。 说完,转身面向调酒墙,开始拾掇工具。 正怨着,忽地听到身后有动静。 “蔡知院,大理寺和刑部都在催您赶快审理案件。您……您还是赶快回去吧。” 副官是个家无背景的老实人,找不出什么手段催促蔡逯,只能好声相劝。 他说:“副官你晋升不易,这段时间你勤干多干,届时朝贺筵宴,少不了你的升官发财。” 灵愫转过身,想起鲁大交代她:要对舍得给钱的客人态度好点。 聊,又不能聊得目的性很明显。 他说,披件薄氅衣就够了。若非大雪,平时撑伞总显得矫情。,伞是给小姑娘的偏爱。 一来二去间,她没能问出有用的消息。 他敛眸把玩酒盏时,她就垂下眼打量他。 其实她直接下值回家就好,但稻香坊里一向多劳多得,她与别的姑娘换了值,主动干起其他活儿,还能多得几吊钱。 鲁大指着院外,“小姑娘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