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浴间玻璃上的水雾被一只手抹开。旧景重现,宁江泽只露出一双眼睛,地瞪着温景宴:“等我出来你就完了。” 宁江泽气势不减,记仇道:“等我出来了你就真的完了。” 他的一只手握住宁江泽的脚踝,指节卡进拖鞋与小腿之间,留出空隙以方便剪开拖鞋上面的部分。 “别动。”温景宴太阳穴猛跳,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脚往下放。 拖鞋卡得比较紧,过了一会儿还没弄出来。宁江泽放了手机,温景宴用劲儿他也跟着反向用劲儿,试图用蛮力拽出来。 “我觉得不用剪……”宁江泽挣扎着想起来,忽地感受到脚心落到了某处不寻常的地方,“………” 我……靠? 隔着一层布料都能感觉到不寻常的 尺寸,做零真的可惜了。 脚踝周围被挤压出红痕,温景宴给他揉了揉,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表情如常:“坐着别动,我去给你拿双拖鞋。” 直到温景宴拿着鞋过来,他状似不经意地瞥了眼对方某处—— “你先去睡,”温景宴去洗澡,背对宁江泽去向主卧,“别再想些乱七八糟的。” 他不重 ,一个月自我调节不超过三次。一是工作忙,二是实在清心寡欲,对那种事没什么兴趣。 他当时不那么认为,就算恋爱,温景宴也始终会把事业放在首位。 卧室床上空荡荡,温景宴洗完澡出来,预想中的场景并未出现,他愣了下,边出门边叫了一声:“江泽。” 温景宴居高临下地看了几秒,差点给他气笑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人被他带着怨气的大动作弄醒。手脚被裹着没法动,宁江泽没完全清醒,差点以为梦到鬼打墙了,吓一大跳。 温景宴连人带被抗进卧室,反问:“你又在做什么?” 温景宴坐上床,逼近,压迫道:“要分手?” “那分床睡?” 他心里想的温景宴不知道,以为宁江泽还在对这段关系摇摆不定。 思绪渐乱,他前二十六年从未强行要过什么东西,也没什么想要的。有钱有权又肯努力,还有什么得不到呢? 温景宴喜欢得紧,抓紧了怕人觉得痛,握松点又怕宁江泽跑了。 “行……”嘴快答应,应完发现不对。宁江泽隔着被子用手肘抵温景宴,求他赶紧去倒倒脑袋里的水,“分手了还不分床,你是不是有点毛病?” 刺痛感还未消失,整个耳垂忽地陷入一片温热,宁江泽浑身一颤,攥紧了被子。 “嗯,有病。”温景宴说,“现在才发现,晚了。” 耳边的声音沉哑,不知是不是裹得太严实,宁江泽身上出了汗。他小幅度偏了下头,刚躲开一点,耳垂又被 咬一口。 “我是什么唐僧肉吗?怎么个个都来咬一口。” 这道印子不明显,宁江泽今天穿的浅蓝色立领衬衫,似有若无地挡住了。洗完澡换上睡衣,温景宴才注意到这道痕迹。 按宁江泽的性子,管多了怕烦,现下正好提到,温景宴状似无意地说:“还有谁咬了?” 宁江泽从被子里伸手扒拉遮到下巴的被子,神经大条地叫温景宴开灯:“你帮我看看有没有印儿,他妈疼死我了当时。” “……”温景宴脸拉老长,可惜房间昏暗,宁江泽没注意到。 “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温景宴没开灯,掐住宁江泽转过来的脸偏向右边,低头在郑放安咬过的地方亲了下。 “?”宁江泽不懂温景宴问的什么问题,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不需半分钟,宁江泽转得飞快的脑子就转过弯来,他诚实道:“就我爸妈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刚想转头,然而 宁江泽一半喜欢,一半抵触。他动动手推了推温景宴,虽然舒服,但是终归命比较重要,要是因为种草莓死了,他爸可能都不会给他收尸。 “男朋友,”宁江泽说,“商量个事儿。” “能换个地方嘬么?”宁江泽给出理由,说,“不能咬脖子,你就一个男朋友,省着点用,别亲死了。” 他耍脾气质问:“那你给别人咬?” 宁江泽拍拍温景宴握在脖颈的手,看向他,道:“开灯,看留印儿没有。” 放他娘的屁。 郑放安咬的牙印倒是没看见,宁江泽记不清对方具体咬在哪个位置,他左右看了看,除了温景宴昨天发疯吸的痕迹,找不到其他印子。 温景宴气定神闲吃着早餐,倒是会想办法:“那就不出门。” “嗯。”温景宴颔首,唇角微扬,“不用感觉,确实是。” 昨晚樊潇和吴总没谈多久,双方律师介入,合同未到期赔偿金当晚结清。温景宴请的律师都并非常人,后又一笔笔从吴总手上把还未捂热的钱给追了回来。 “谢了。”温景宴说。 温景宴与他碰杯,一点也不客气:“还真有事儿要你帮帮忙。” “不用。”温景宴面不改色地说,“你有经验,想找你帮忙推荐好一点的内衣店。” 筷子差点没拿稳,他猛地抬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