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可以是可以,但是……” 长头发太有迷惑性了,包括那张脸。 温景宴睨向宁江泽的后脑勺和他后面的位置,目光示意:“我和他一起的。” “下去,”宁江泽皱眉,“谁跟你一起的?” 他穿的及膝的中长款大衣,单薄西裤保暖效果不大,宁江泽不理解:“那你和他们去坐缆车啊。” “……无不无聊。”宁江泽无语。 车周身没有遮挡,底盘又低,温景宴两条长腿往前,微曲着膝盖贴在宁江泽两侧。 害怕唯一保证人身安全的安全带出问题,直接给他俩扔下山。 他一愣:“你干嘛??” 空气凛冽清新,宁江泽鼻间的树林花草的气味被温景宴身上的古龙水味替代。他下意识侧过头去瞟温景宴,不料对方挨得太近,嘴唇不小心蹭到温景宴的下巴。 “倒也不用色|诱来转移我的注意力。”诧异虚无缥缈,温景宴面不改色道。 配不配你说了算? “江泽。” “能拉我一下吗?”温景宴说,“腿软了。” 山顶入口处一大堆写着“事业有成”“身体健康”诸如此类的祈福带,往里的人都会挑一条,沿途中挂在最高或者最特别的树上。 温景宴大方地撂给他看,宁江泽一脸一言难尽的模样,说他梦幻。 宁江泽冷笑一声,呛道:“那你的更天方夜谭。” 小路漫漫,分岔口不少,但这些条条道道绕着山顶,或上或曲折都是一个圈,背驰的人总会再遇见。 别人求安稳,他偏要富贵险中求,挑了个没人挑战过的枝桠系上他的“财源滚滚”。 那根枝桠细得要命,遇到狂风暴雨天第一个遭殃的就是这种。宁江泽攥紧“天天开心”走开,朝斜对面抬了抬下巴,说:“不了,我比较喜欢那边那颗树。” 在那系祈福带的人最多,不如他特别,章桥没强求,“那里也行,都说挺灵的。” “那都是求姻缘的,挂的都是长长久久幸福美满,我暴富挂那儿不得被挤兑死?”章桥建议他,“你要不也系我这儿得了,你拿的什么?” 骤雨初歇,天气一阵晴朗一会儿阴,日光穿透云层和微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树叶。 “……” “怎么?那个动作你不喜欢?”宁江泽觉得温景宴不像是不合群的人,但又不是特别清楚对方跟着自己干嘛。 宁江泽暗中思忖,越来越后悔瞎掺和陈周越的相亲。要不说暗恋七年没结果呢,陈周越相亲那不刚刚好么,他正好趁虚而入…… 宁江泽想不下去了,他做不出来。要真有这心思,那估计陈周越和唐思遇分开的时间将不止六七年。 “嗯,不喜欢。”温景宴转回头,礼貌又自觉的把手中写着“长长久久”的祈福带递给宁江泽,“能帮我也系一下吗?” 温景宴用目光示意这棵树周围的人,不温不火地笑说:“别人都成双成对的,你一个人显得不诚心。” 但显然宁江泽也不好忽悠,他的表情毫不遮掩,仿佛写着“你是傻子吧”五个大字。 宁江泽腹诽,求的都不一样,说什么人多力量大。 这人真的事儿逼,宁江泽太阳穴突突跳了一下,手中压着一根小树枝,差点给折了。 温景宴说:“不能和你系在一起吗?” “闭嘴。” 宁江泽飞快道:“谁想和你成双成对。” 延伸出去的小枝丫太远,他主要怕宁江泽摔,所以虚扶着对方。 “章桥!!!你看你把我拍成什么样子了!!老子是鹅蛋脸,这国字脸是他妈谁啊?!”的脚步声由远至近,章桥从旋转式的玻璃楼梯上跑下来,一边解释开了广角,一边逃命。 耳畔声音越发强烈,等两人你追我赶地跑远了,脚步声混迹在周遭的人语声中,宁江泽才发现这道声音好像来源于他的胸腔。 温景宴应了声,问:“怎么了?” “应该不会,”温景宴等他系好带子,抬手握住宁江泽的手臂,“你先下来。” 从上山开始就在说恐高的人目不斜视地靠近观景台半人高的玻璃围栏边。宁江泽想也没想,快步上前拉着温景宴往后退了一步,顺势挡在对方与围栏之间。 和唐思遇生活的六年,照顾别人已经成为了他没有察觉到的习惯,宁江泽不让温景宴往前:“你就站那儿凑合看看得了。” 活像带熊孩子出游的家长,得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 温景宴的手机里有两千来张照片,大部分有关工作,或者截图哪哪儿的群消息发给别人后忘了删除。 镜头中,宁江泽发丝微动,低垂的眉眼俊朗而有着几分野性。高山浮云,林荫飞鸟为他做绿叶,温景宴按下拍摄键,忽地叫了宁江泽一声。 “嗯。”温景宴看着手机,一点也不客气地点头。 哪个拍照不是各种找角度,温景宴一秒完事儿,未免也太快了。宁江泽震惊:“你拍完了?” “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