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软的 掌心下的喉结随吞咽而滑动,说话间传来微颤。 “之前不像,”温景宴看着宁江泽握住自己欲要抽出的手贴回去,勾唇道,“现在有点像。” 微凉的手紧贴着皮肤,宁江泽觉得舒服。他侧躺着,半张脸都陷进枕头里,脑袋昏沉让人止不住想往梦里坠。 不知道是不是被子太厚,宁江泽的身体很烫,手在领口能感受到睡衣下的热气。温景宴挪了下位置,往里探了一下。 “你。” 温景宴直起身,抽出手,“没摸哪儿。醒了就起来换身衣……” 回味刚触摸到的手感,温景宴如实说:“挺软的。” “下次。”温景宴拿起刚从卧室带出来的睡衣扔在被子上,“一身汗,换身衣服再说。” 套上衣服,宁江泽使劲儿绷住肌肉,但是发烧中没力,须臾,他扯过被子躺回去,佛了:“算了,改天吧。现在状态不好,硬|不起来。” 换下来的脏衣服要拿到脏衣篓里,他隔着被子拍拍对方的腿,嗓音带笑,提醒道:“裤子。” 温景宴睡眠质量很好,中途手机铃不响,通常能睡到第二天一早。可能是客厅躺着一病号,夜里莫名醒了两次。 最后一次测体温是在四点,那时候没烧。 “江泽。”温景宴叫醒他,“起来,跟我去医院。” “不去。” 早上的时间紧张,马上要去不月山,今天有好几个会要开。一去大半个月,工作上的事要和同事交接,病人家属那边也得去露个脸,解释一下换主治医生的原因。 还没谁敢在宁江泽睡觉的时候拽醒他,他睁开眼就要发脾气。但看见温景宴神色淡淡,不知不觉就哑火了。 其他人宁江泽不清楚,但温景宴他算是摸透了。对方在给出这个信号的时候,他要是还自顾自的,温景宴就会生气。 “……”宁江泽看他一眼,低头解扣子,“自己穿。” 生气就生气,怕他做什么?? 怕是不怕,宁江泽忽地回想昨晚外套那事,心想温景宴有点不好哄。 宁江泽正想着要不要点个外卖,前门有个护士提着一个牛皮纸袋的外卖进来。流感高发期,输液室的人不少,护士在人群中,一眼就锁定宁江泽。 清甜温柔的声音至头顶传来,宁江泽面带疑惑,“?” 宁江泽有些迟疑地看了看她,以及手中的外卖粥。他转头扫过四周低头玩手机,或靠着等人投喂的人,头脑风暴要怎么委婉的拒绝小护士的好意才不会扫人面子。 小护士笑了笑,把袋子里的粥和软饼一一拿出来放在左侧的空位上,说:“那就好,我一眼就认出你了。” 长相上宁江泽一向有自知之明,是有两分姿色。不过倒也没到戴口罩了也能帅得让陌生人跑上跑下,嘘寒问暖的地步吧?? 小护士笑说:“温医生说你穿的他的衣服,我能认出来。” 这不常规款吗? “那倒不是,”小护士乐了,压低声道,“温医生让我找输液室穿冲锋衣穿得最好看,长得最帅的那个。” 温景宴说话是一点也不顾他的脸。宁江泽往上提了下口罩,脸臊得慌,转言问道:“这些都他点的?” 输液室大多都有人陪护,困了有肩靠,渴了有人递杯热水。宁江泽二十四岁,在此时此刻感同身受的理解了老有所依这个成语。 横扫饥饿做回自己,吃完饭,宁江泽身残志坚出去扔垃圾。 宁江泽商业价值不如人家,且让雄哥帮他请了一天病假,导演这么安排也无可厚非。他能感觉到导演对他不看好的态度,只不过迫于无奈而继续用他。 “………” 从早上七点,在医院待到九点。护士给他换上最后一瓶药:“这药输着可能会有点痛,不舒服就说。” 都第五个了,这会让他以为在这工作会很闲。 现在要是能腾出间病房,他怀疑这帅哥可能已经没坐在这儿了。 进屋差点和抱着同样的八卦心态进来晃一圈的护士撞上,章桥扶了她一下,“妙妙,现在不忙么?到这儿干什么来了。””妙妙睁大杏眼,连忙跑走。 护士拿着换下来的空瓶转身离开,章桥迎面走来,笑着朝她点了下头。 锁屏,宁江泽眉头微蹙,冷淡道:“有事儿?” 这是章桥对宁江泽的第一印象。在旁边坐下,他打量了眼对方仅露在口罩外的眼睛,“你是温景宴的朋友?” “哦,”章桥笑笑,瞎扯淡,“我是景宴的同事,他托我过来看看你。怕你孤单寂寞冷,让我陪着聊聊天。” 据他所知,温景宴在专业领域中的经验有多丰富,感情就有多空白,能和他走得近的没几个。 章桥见身旁的人的手机亮了下,对方点推送消息,垂眼玩手机。 “嗯。” 章桥无所谓,抛出疑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朋友?” 章桥话多,吵得宁江泽帮温景宴把来蹭粮食的小鸡给胖揍了一顿。 “去哪儿?”章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