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周越。”温景宴声音不大,但两人的距离不远,是可以听清的音量。 宁江泽停下来的这个位置,不久前有人在这儿洒了一地的奶茶,保洁来清理过后还有些湿滑。 这一拽,宁江泽差点摔倒,脚滑往温景宴身上撞了下。 对方身上的冷香钻入鼻腔,混着衣服上的皂香味。 偷偷闻别人的气味,宁江泽觉得自己挺有做变态的潜质。他木着脸直起身,瞟了眼温景宴,硬邦邦地“嗯”了声。 宁江泽站定后刚想抽手,对方便先一步松开了。温景宴又让他等等,过去把警示牌捡起来立好,回来时顺手挤了两泵卡放在拉杆上的免洗洗手液。 他在哪儿都是焦点,宁江泽的目光也不自觉锁在他身上。 这边的自助挂取号机器坏了两台,雄哥懒得排队,绕半圈到对面取号去了。 感受到突然靠近,身体自主做出反应,微微后仰,以此来躲避伤害。宁江泽莫名其妙地看向温景宴,感觉受到了侮辱。 差不多高弯什么腰? 看你妈。 于是宁江泽微抬下巴,恶狠狠道:“你最好能看出个所以然。” 温景宴的手上带着消毒液的气味。宁江泽和他对视几秒,忍不住偏过头错开视线,“你很熏人。” “发炎了,”他问宁江泽的眼睛,“怎么弄的?” 可能是熬夜,用眼不卫生,免疫力下降导致的。温景宴点了下头,说:“挂的谁的号?” 话音刚落,面前站着的人嘴角的弧度似乎更显眼了,他拳头捏得邦硬,怎么看怎么觉得温景宴笑得欠揍。 温景宴心里有数后,在眼科大厅候诊区等人出来,没陪着进去。 科室的医生护士看见他穿着私服在这儿,还以为有什么要紧事,路过的都无一例外地问他怎么还没下班。 “等女朋友?”同科室的老大夫路过,玩笑道。 在他犹豫要不要去车上等的时候,熟悉的身影总算出来了。 宁江泽:“和你说的差不多,结膜炎。” 视线掠过某处时,他意义不明地看了宁江泽一眼,然后将单子递还给雄哥。 医生还真强调了,宁江泽愣了下,说:“说了,没太注意。” 用眼不卫生,除开熬夜,大部分原因是他揉出来的。 温景宴一直陪着看诊,带路拿药。从刚刚开始他话就不多,这时忽地开口:“不用,我送他回去。” “没事。”温景宴礼貌的和他握了下手,自报家门道,“温景宴。” 雄哥:“?” 两人齐刷刷看着他,宁江泽面不改色:“还走不走?饿了。” 宁江泽:“?” 见温景宴看着他,似乎在等这句话。 今晚本来是要去吃饭的,宁江泽忘了。他上车坐后座系上安全带,报了地址。温景宴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你住酒店?” 温景宴笑说:“没有。” 宁江泽点点头,下车坐到前面。片刻后,他系安全带的手一顿,“……” 为什么又听他的? 五分钟后,宁江泽看行驶方向不对,不信任道:“你要不开个导航?” “?” 宁江泽:“去哪儿?” 欧式装修风格的高档餐厅,宁江泽记得这家店是需提前半个月预约,等的时间比其他三家还要长。 老板通常会留有一个包间接待朋友。三人照面时打过招呼,老板带路引上楼,宁江泽落后两人几步,听两人操着口流利的德语相谈甚欢。 温景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说:“你眼睛在发炎,还不能喝酒。” 等他走到身侧,温景宴才继续往前,“下次吧,等你好了再来。” 温景宴笑着看他一眼。是什么正经话。 这导致他晚上屁话没说两句,更别说和提温景宴撇清关系。 宁江泽看见对方嘱咐他滴眼药,下意识去揉眼睛。 “嗯?” “…………” 从后脑勺到脚后跟,如同有一股电流淌过一般,宁江泽耳根爆红。 你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