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怎么了？” “什么意思？” 谢峤小心思被揭穿，不好意思看莫绾的脸，笑着掩饰尴尬：“是我家里网不好，我给你回消息半天都发不出去。反正离得这么近，我就直接跑过来给你回话了。” 谢峤手里还提了一袋子葡萄，扭头避开莫绾的质问，“我去给你洗点葡萄。” “我今天碰到个事儿，特别好笑。我开摩托车到小河沟那边看路，一下子摔河里了，笑死了，我开车的技术还是不如你。还记得不，当年我们在拉斯维加斯，你开摩托车带我绕到布鲁萨河那边，每次要摔了，你都能拐回来。” 谢峤见缝插针继续回忆往事：“我还想起我们去瑞士的时候，在山上露营，那天晚上萤火虫可多了，一直绕着我们的帐篷转悠。你还抓了一只，放进我们的帐篷里面，后面又给放出去了。我还记得，那晚上你穿的是一件橙黄色卫衣，和萤火虫发出的光一模一样。” 在瑞士露营时，应该是她二十一岁时，她还和林盼等人在拉斯维加斯修建酒店，闲暇时谢峤带她去了一趟瑞士，两人躺在帐篷里，萤火虫一圈圈发光绕着帐篷转。和谢峤抱着亲吻，耳鬓厮磨了一整晚。 “你问这个干什么？”莫绾终于回应他。 莫绾没怎么回他的话, 谢峤自言自语一番，再次试探：“贺陶然这么久没来找你，你们俩该不会是分手了吧？” 谢峤站起来耸耸肩：“就是随便问问。这人是不是吃不了苦啊, 这么久都不来看你，挺不靠谱的。” “没什么, 那我就先回去了呀。” “你是不是喝酒了？”莫绾问道。 “你喝酒干什么？” 莫绾突然烦躁，这种死缠烂打让她头疼, 她没什么精力去安慰，只是说：“你自己冷静冷静吧，我这边还有事要忙。” “随便你。”莫绾挂断了电话。 似乎在无形中有某种感应，谢峤总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他回头看去，对上站在隔壁二楼莫绾的眼睛，两人隔空对视，看了好一会。 莫绾没说什么，转身回房间了。 看到莫绾吃了蛋饺，谢峤坐在电动车边上抿嘴笑。 他和几个师傅们聊了起来，聊到了年纪，他问道：“赵师傅，那你觉得我看起来多大啊。” 谢峤笑了，下巴一指，指向正在和莫绾说话的贺陶然：“那他呢，你觉得我和他，谁大一点？” 谢峤更是得意：“您什么眼神啊，我都三十二了。” “就是三十二。”谢峤笑着起身，来到莫绾身边，“小年，我先回去了啊。” 等谢峤彻底消失在视线中，贺陶然才看向莫绾：“他是不是故意的？” “我想你。”贺陶然小拇指勾住莫绾的手，“我们不分手了，复合好不好？我求你了。” 贺陶然在村里待了将近一个星期，这是他第一次来到村里，一个人也不认识，又不想把事情闹开让莫绾丢脸。没地方住，只好白天到镇上的小宾馆过夜，次日天亮了，再回到村里找莫绾。 贺陶然脸皮没那么厚，觉得莫绾的心无法再松动，只好悻悻离开了。 絮絮叨叨说了好大一堆，他才走出院门，回头时，看到站在墙角的谢峤，再次恶狠狠瞪了他。 晚上，谢峤做好了饭，端过来给莫绾，别有意味地说：“贺陶然那小子怎么走了，他一回来不？” “我跟着他走干嘛，村里才是我的归宿。” 日子一天天过着，谢峤绞尽脑汁过来献殷勤，洗好的水果端过来，做好的饭也端过来，看到院子里有脏的鞋子，就蹲在水龙头边刷洗。莫绾站在后面看他，想起十九岁时她刚到城里那会儿，还住在出租屋里，谢峤也是这样子过来给她做家务，刷鞋刷的很用力。 她不停地向前走，回头一看，谢峤永远停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 这次的单子也彻底结束了，莫绾先后把师傅和学徒们都送回了城里，她打算留在村里几天，准备下一个小学期的招生工作。 雨下的越来越大，谢峤家忽然一下子暗了，没多久，急促的脚步声踏进了莫绾家的院子。谢峤浑身湿透跑进来，“莫小年，我在你家待一会儿，我家电表跳闸了，估计是被雷劈了吧。” 谢峤跑到门口，脚上是一双黑色拖鞋，身上还穿着睡衣，“我站在门口就行，我这身上全是水，进去就弄脏地板了。” 谢峤小心翼翼踏进去，没敢坐到沙发上，而是拉了个红色塑料椅子坐到莫绾腿边。他靠得很近，稍微一动，两人的膝盖就抵在一起。 “你要说什么？” “你都没说，怎么知道我不爱听？”莫绾动了一下膝盖，两人的腿彻底紧贴。 “还行。” 莫绾握住他湿漉漉的手，大拇指在他掌心按着，“以后完全听我的话，能做到吗？” “这么多年了，还是说话这么糙。”莫绾嗔道。 谢峤抬起头，脸主动往莫绾手心蹭，“去医院搞的光子嫩肤。也没有经常搞了，主要是天生丽质，本来底子就不错。” “那我去你房间待会儿，我家没电了，我怕黑，一个人不敢回去。”他亦步亦趋跟上。 什么都没说，他上前一步就搂住莫绾的腰，低下头来和她额头相抵：“尝够了那小男友，也玩一玩我吧，离婚这么多年了，久别胜新欢，说不定有惊喜呢。” “试试不就知道了。” “没套。”要到最后一步时，莫绾推着他的胸膛。 莫绾在村里呆了几天，就要回城里了，谢峤依依不舍，根本和她分不开，也想跟着她一起回城，莫绾道：“你不是要在这里种荔枝吗？” “做事情就好好做，都把地承包了，又不好好干，你到底想干什么？”莫绾板起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