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总是想和他比?”莫绾摸摸他短短的发茬,“他就一个没素质没文化的流氓,和你比不了。” 他开始心疼莫绾,跟了这个混蛋这么多年。 莫绾心底愣怔,很矛盾,她是喜欢贺陶然,但还没到想要和他面对一切的地步。她总是想很多,贺陶然比她小了八岁,公开后外人要怎么理论,贺陶然爸妈会做出什么反应,到时候两人要面对什么家长里短。 贺陶然没意识到莫绾的情绪,还在畅想:“以后我们天天牵手去逛街,我们还要结婚,我要对见到的每个人说,你是我老婆,我们在一起很幸福。” “他们不同意有什么用,反正我是铁了心要和你一辈子在一起。”贺陶然搂着她的腰,细碎的吻不断落在她脸上,“他们不同意,那我就入赘到你家,反正我离不开你。”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是贺陶然自己和父母谈,莫绾没参与过。隔了几天,贺陶然来找她,眼神看着很疲惫,脸颊上还有红印子,抱住她沉默很久。 “什么意思?”贺陶然抬起头,和她视线相撞。 贺陶然把脸埋在她胸口,“我知道我想要什么,我想要的是你,我爱你,很爱很爱,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 直到贺陶然的母亲自己找过来了,贺母倒是没把话说得直白,而是提了不少礼物给莫绾,罪责都揽到贺陶然身上来,反反复复叹气,拉着莫绾的手抱怨。 “绾绾,你现在事业有成,开了这么大个学校,可不能被这小子给拖累了。” 贺母和莫绾谈了好久,表面上说是担心贺陶然会拖累莫绾,实则就是不同意两人在一起。 而现在,她不可能这么做了。 她平静约贺陶然出来谈了一次:“我们先分手吧,你还年轻,还有自己的路要走,以后会遇到更合适的人。” “不是你爸妈的原因,是我自己的决定。” “你先冷静冷静吧。”莫绾说道。 莫绾亲自带师傅和学员过去,安排住宿等问题,顺便也散散心。 具体收费还没谈妥,莫绾这边一直都是和中间人联系,还没真正见过承包这片土地的果商。她和中间人提出,想要和果商当面谈一谈。 莫绾看过去,那男人戴着宽大草帽,完全盖住了脸。小弟和他说了几句,男人在河边洗了手,低头走过来。 小弟目光来回在莫绾和谢峤之间游动,捡起草帽递给谢峤:“强哥,你们认识啊?” 莫绾转身就走。 莫绾停下脚步,正脸看他。 莫绾放眼望去:“一个月左右吧。” 莫绾打量了他片刻,她怀疑谢峤是不是刚做了什么高级医美,面部很紧致,浓眉修得整齐,皮肤嫩得不像话,光滑得像扑了一层粉底。三十出头的年纪了,皮肤状态比二十二岁的贺陶然还嫩。 “保养得不错。”莫绾顺了他的意,丢下这么一句。 宽而平直的田坎一眼望不到尽头, 莫绾站在田坎远眺,小时候她和谢峤很喜欢捡田螺,从田坎这头走到那头, 从太阳正盛走到余晖成斜,短短的圆影被拉得细长。 谢峤箭步跨到她身边来:“好。” “你要弄个果园?”莫绾先开口。 “这边还能种什么,不就是荔枝了。”莫绾扯了根枯草,一圈圈绕在指尖。 “你看是按小时计费,还是直接包给我们?”莫绾说起正事。 莫绾详细和他明说:“这种地形,一台挖掘机工作一个小时算四百五, 每小时计费,工作多长时间算多少费用。直接包的话, 按面积计费,要这些田都平整完毕加上开一条公路过来,直接包的话大概十二万吧。”“都差不多。” “我们自己解决。” 这么谈定,莫绾和谢峤往回走,莫绾也不知道谢峤现在缺不缺钱,如果谢峤真的缺钱,她倒是可以接济接济,当年谢峤假死后,留了那么大一笔遗产给她,她办学校的钱用的都是当年离婚分割的财产,谢峤这笔遗产她至今都没动过。 谢峤顿足,愣了愣:“你要和我借钱啊?” 谢峤摘下草帽向上抛,又精准接住:“我就怕你那小白脸男友没羞没臊的,把你的钱花光了。” 看出莫绾的疑虑,谢峤唇角勾起,两手摊开以表清白:“可不是我故意打探你的隐私啊,是你那小男友自己打电话告诉我的。” “就是问我,当初我们为什么离婚。我没告诉他,他就说他是你男朋友,让我别动歪心思。”谢峤笑得无奈,“这小年轻挺莫名其妙的,我都消失这么多年了,他居然还能找到我头上来,怎么着,你们吵架了?” 谢峤自顾自说着:“我还真没想到你和贺陶然在一起了,不过挺好,特别好。” “你满意什么?”莫绾斜睨他。 莫绾眯洗了眼看他:“你这嘴碎的毛病,是一辈子都改不掉了,是吗?” 项目定下,谢峤给莫绾交了两万块定金。莫绾又回了学校,带着五名师傅和五名学徒过来了,一个师傅带一个学徒,两对师徒负责开挖公路,三队师徒负责平整田地,其中包括两台长臂挖掘机,两台铲土车,一辆装载车。 关于住宿问题,莫绾家在乡下的三层小楼房可以住五个人,剩下的师傅和学徒,莫绾打算和隔壁的邻居商量,以一个月五百块一个房间的价格,租下几间房给师傅和学徒们居住。 莫绾去看了眼谢峤打扫好的房间,不再折腾了,就安排师傅和学徒们住在谢峤家。 谢峤进来了,急匆匆站到她面前:“小年,你给我转钱干什么?” “怎么房租钱还要给我啊,这也太生分了。再说了,我是单主,请师傅们过来挖土,本来也该我报销伙食和住宿问题的。” “那行,我就先回去了啊。” 看了看田地的照片,莫绾去和林盼商量过后,明天也不能直接开挖,得先把老路修一修才能让装载车开过去。她在微信上把这事和谢峤说,也没得到谢峤的回复,只不过几分钟后,熟悉的脚步声又在院子悠然响起。 “对,小河沟那边的路太窄了,路基也很脆,装载车恐怕开不过去,需要重新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