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认识赫燃纯属巧合。 最后是她把赫燃捡了回去。用捡不太准确,是连拖带拽地在楼上开了间房把她扔进去。 但她是个家教良好的富二代,从小就被教导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她鬼鬼祟祟地在凤凰城外面蹲点了一周,找到的方法是给柳岸送饭。 从此柳岸的口粮就有了着落。仅存不多的良心还有一丝愧疚,毕竟赫燃这个叁好学生是从自己这里学会的抽烟。 “哪方面?”柳岸轻笑,不像敷衍其他人那样糊弄过去,反而追问。 “你是不是想说,破碎感?”柳岸捏了捏拳头,自己精心打扮这一身花了四五个小时,居然被人形容成破罐。 …… “周棉清呢?” 听完她只有一个感受:柳岸爱周棉清爱得快死掉了。 有段时间她病急乱投医,把那些事情告诉赫燃,一是为了帮自己理清思绪,二是试图让赫燃给点有用的建议。 “你现在这样不是为了她吗?”赫燃疑惑。 最后她发现这两个人简直是两个极端。周棉清心思细腻,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里会想许多,赫燃就浅显许多,表现出什么样基本想的就是什么样。 “不全是。”柳岸没有否认。 畸形的关系不会长久,如果让她和周棉清长期处于那样的境地,最后只会不欢而散。她们都是会任由坏情绪在心里滋生发霉的类型,宁愿不沟通、宁愿自己忍受,也不愿意说出来共同承担后果。 那不如早一点结束,就断在感情还没有回落的抛物线顶端,让记忆永远停留在美好更多的那一面。 然后她发现,她做不到。 把她所有重建的自尊都压碎,变成一滩废墟压在身上,重得喘不过气,眼冒金星把粉红泡泡都看成刺向自己的利剑。 柳岸把自己放在赌桌上,用金钱堆砌出来的山堆量化成可以计算的筹码,和其他明码标价的商品对比。 她配得上她的爱。 “如果她不来呢?”赫燃轻声问。 高傲如周小姐,可以掷千金为搏她开心,不会降自尊来买她一晚。 凤凰城门外。 “黑卡会员也不行吗?”周棉清掏出钱包里的卡,收到一个刚正不阿的摇头。 女人看起来很怕冷,整张脸都埋进蓬松宽大的围巾里,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墨镜,看起来像哪位明星。晃晃脑袋露出嘴巴,呼出的温暖空气结成白雾散开。 是目前凤凰城主要负责人的名字。 电话那头听见女人的声音,准备好的托辞梗在喉咙,她沉默,背景音的欢声笑语凸显出另一边的寂寥。但两人并不在乎得没得到回应,站在原地静静等着——胜券在握的人通常不会在刚开局就着急去赢。 “我在门外。”郁山双手插在兜里,安然自得地享受周棉清举着手机的服务。让她半夜出来吹冷风陪她找老婆,求人总要付出点代价。 早就侧身退到边上的保镖一弯腰一伸手:“请。” 们柳姐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