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车看清周围环境,柳岸才真正相信此行目的仅是游玩,而她即将面对的是穿着高跟短裙爬不知道多久的山。犹豫在原地,思索到底是命比较重要,还是哄老板开心比较重要。 “有运动鞋。”周棉清的声音从后方响起。在柳岸兀自纠结时,她已经绕到车后打开后备箱,里面是吩咐小林提前准备的背包和鞋,还有一个装得满满当当的塑料袋。 她看起来有那么心怀不轨吗? 后侧衣摆被扯了扯,回头时已经能够平视对方的高度终于让周棉清心里好受些。不等她反应,柳岸握住她的手凑上前,在嘴角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话还没出口,柳岸先道了歉:“抱歉,我不该自作主张,把你想得跟其他人一样。” “没有。”柳岸大概能理解周棉清的愤怒出于什么,没有人愿意知道自己花大价钱买来以为珍贵的东西是二手货,即使稍微动动脑子也能想到。周棉清只是没那么坏,这并不代表她就是个好人。感受到手上力气变重,她在快要忍不住时再次截住话题展开:“棉棉,先放开我。” 面对面但没有眼神交汇,两人如此僵持了几分钟。还是第一次,周棉清先认输,她朝侧面跨出一步,给自己更多的空间呼吸。 沿着一条小路和草丛边老旧的指引路牌往山林深处去,高度攀升,热气也被隔绝在茂盛的绿色里。柳岸始终落在周棉清后面,原本以为是体力不支,前面的人放慢脚步,她也慢下来,又故意加快,却发现她依旧能稳稳跟在身后两步的距离。 可柳岸不同,她懒散惯了,每天遛两次狗就是她的运动极限。后颈泛出薄汗,喘气声加重,她努力跟上步伐,走得越来越吃力。 却在即将要爆发的时刻偃旗息鼓。 “嘶!”没注意到脚下的石块,柳岸不小心打滑,似乎都能听见脚踝发出咔擦的脆响。闷哼一声,再强大的意志也无法忍住剧痛继续向前,她抬脚弓下身,朝前方周棉清的背影望了眼,还是闭上嘴,打消脑海中闪现片刻的想要喊住她的念头。 情况比预想中还要严重些,柳岸眼看着踝骨上方逐渐肿胀,不死心地按了按,换来的一阵刺痛。扶着树干尝试起身,野蛮生长的树枝支出细小的木削,如果正常支撑或许没有大碍,但显然柳岸难以行动,手掌更加用力地抓住树干,向上移的过程中又有倒刺扎进掌心。 “混蛋周棉清。”柳岸小声骂道。要不是她非要来这劳什子地方,她也不会遭这些罪。 被突然的出现吓到,柳岸浑身汗毛竖起打个寒颤,手立马收回,被一根尖厉的树枝划出一道血痕。 “诶,你慢点!”周棉清看见柳岸还想自己往走路,连忙上前搀扶,确保她的安全后才无辜解释:“我都站在这儿很久了,你没发现。” “别动,你手还在流血。”翻转掌心,周棉清检查着伤口,不是太深,坏在野外环境不知道有什么细菌,该尽快进行包扎。她皱皱眉毛,往前一步弯腰半蹲,准备背着柳岸走完之后的路程。 “柳岸。” “我想我们该谈谈。”但不是现在,现在处理你的伤比较重要。 “你有事。你的手掌在流血,脚踝肿得快比小腿还大,你爬了两个小时的山体力透支,并且一口水都没喝过。”周棉清从背包里拿出水壶,拧开后递给柳岸,见她不接,索性直接怼到她嘴边半强迫着喝下。 —————— (其实我还挺想写0s1的,但还没想好该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