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缓缓睁开眼睛,我静静的望着眼前熟悉的天花板,还有周围熟识的环境。 轻轻转动头,从我额头上掉下一块sh漉漉的毛巾,而毛巾已经冷掉了。 所以…我到底是怎麽回来的?难道是…? 「阿姨,j汤好香。」缓缓走到厨房,我对阿姨微笑说。 「g嘛这个表情?」一阵苦笑,我拉开椅子坐在餐桌。 「抱歉,担心了吧!」我不好意思的说。 「来,把这碗汤喝了。」她从厨房端了一碗热腾腾的j汤过来放在我面前。 「喝完汤,去外面走走吧!」阿姨笑了笑,说完又走回厨房。 不过我还是依照阿姨的话,喝完j汤之後套了一件外套,就出门感受夜晚的风,还有满天的星斗,虽然在城市里的星星没有在村子里来的多,但是能看到我就很满足了。 那是…何雅风吗?怎麽可能?这时间点他怎麽会穿着制服坐在这里? 「何雅风?」我出声,轻轻唤起他。 「你一直坐在这里吗?」 在他点头的瞬间,我的心涌上许多不舍与心疼,如同童年的他那样无私,一直到现在的他像个太yan。 他,该有他自己的自由与选择,这就是我ai他的方式。 「因为这里凉快。」 凉快个头,整条马路车子来来去去,都是二氧化碳哪里凉快了? 「你为什麽要担心我?」换我问,「这场b赛对我们来说不是就只是交易吗?你说完你想说的话然後离开,我继续过我的生活,我只是扮演一个帮助你的角se而已,你不需要为我担心。」 「为什麽?」他突然问:「为什麽我就不能担心你?不能在意你?吴轩宇就可以?」 「你怎麽知道是不是你?」 就如同他说的,他会担心我、在意我,是因为我跟陆馨宜有着唯一的关联,他只是把对陆馨宜的情感转移到我身上罢了,李蒲昀,你不准多想。 「也许你说的对,但有件事情你一定不知道。」 而他却用一双深邃的视线凝视着我,「那就是,我还没对陆馨宜这麽做过。」 一瞬间,那一晚浮现脑海。 当我回过神来,他唇的温热还在我的唇上,热呼的鼻息扑在我脸上,我就这麽近距离望着他几秒钟後,慢慢闭上了眼睛,认真感受他的吻,顷刻间,他在b赛时对我唱那首歌的声音回荡在我脑海。 终於他缓下了吻,我们这才意乱情迷得看着对方,只是我们谁也不敢开口说乐谱还会重新出现在我眼前。 「虽然我不知道你怎麽知道这个谱的,但你就承认吧!」他还是跩着一张嘴脸,「你b赛上编的曲,就是抄袭这个乐谱。」 愣了一会,他呆滞地看着书包背带还有我,维持痞子的本x还有d而啷当的形象,「这重要吗?这好像不是现在的问题。」 果然没错,方御程的眼睛看不到颜se,他就是我四年前在医院里遇到的男孩,因为在台风天被掉落的花盆砸到眼睛,导致视网膜破裂,本来应该会失明的,但是被医院抢救之後恢复了视线,不过却也因此看不到颜se。我跟他在病房相处过几天,一起听过音乐看过电影,但之後他就转院了,我从此没有再见过他,也从此遗忘了这个人,更不记得我送过乐谱给他。 「方御程,还不给我滚开?」 冷静的看着他,之後我听见班长说:「给我动手,今天我就要让大家看看她的庐山面目!」 我的头发和衣服很快x1收了大部分的水,倏地,大家都安静了下来,不再有人说话,只有围圈的学生一边震惊一边讨论。 「真的泼了啦!」 「要跟教官说吗?」 「咳咳咳咳…」当喉咙不小心喝到了一点水,我才知道这并不是一般的自来水,浓浓的苦味在嘴里化开,还有眼睛的腥辣与刺激感,我意识到,这是卸妆水,他们竟然倒了一整桶的卸妆水往我身上泼,目的可想而知。 不过我没时间理会他们,不停的用手抹开我的脸,我知道事到如今,就算我什麽都不做,脸上的妆容还是会被卸乾净,伤疤会在脸上逐渐清晰出来,我只能继续站在原地,让他们看到他们一直以来最想探究的秘密。 「这是什麽?」安静了好一会,才有学生反应过来,不用看也知道,脸上的表情该有多震惊。 「好长…好长的疤…」 正在旁边的人瞠目结舌又议论纷纷之时,坐在地上的方御程这才开口,「陆馨宜?」 我们都一样,头上包紮着纱布,住在同一间病房里,一起看一样的电视,但是他的眼睛暂时看不到,所以我跟他一起用听的,後来他转院治疗眼睛,我也就忘记了这个人。 「对。」突然又有声音窜出,我的眼睛因为被化妆水辣的张不开,只能听声音判断,「她就是陆馨宜,送你手上这个乐谱的人,也是唯一一个知道你的秘密的人。」 在隐约之间,我看见他拿了一瓶水走向我,旋开了瓶盖的声音响起,然後一阵冰凉又倒在我脸上,不过这次我用闻的能知道,他倒在我脸上的是矿泉水,而他正在用手替我洗掉脸上的妆,柔软的手心轻轻洗涤着我的脸,还有那一条骇人的伤疤,直到我终於能看见眼前的视线,我才终於又看到了他的脸。 「因为你是个叫不醒的笨蛋。」他最後这麽说,然後转身站在我面前,替我挡住众人的目光,「方御程,我想你应该知道真相了吧?就不要再浪费大家的时间,你亲口解释,会b让陆馨宜解释越描越黑来的妥当。」 「陆馨宜?谁是陆馨宜?」 「所以呢?」 往前走了一步,我正想说些什麽的时候,方御程突然站起来,「够了,都不要再说了,事情就到这边结束,通通解散。」 「不会吧?什麽时候方御程竟然转x了?」 班长不屑的眼神瞥向他,「方御程,你又想g嘛了?难道你想替李蒲昀说话?」她冷笑。 方御程的话让大家不敢反抗,纷纷面面相觑之後离开,但一直到最後班长跟几个跟班都没有走。 看着她,他的情绪渐缓,「就这一次,之後我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说完他转头看着我,「我方御程,最讨厌欠别人,我欠你的现在还了,但是之後别再让我看到你。」说完话,他带着那些不明所以的跟班离开。 闹剧忽然的结束了,我却有一种t力透支的感觉,身上还是sh的,全身都是卸妆水的味道,包含嘴里尚未吐乾净的余味。 「什麽?」刚吐完,我的嘴里都还是酸涩的胃酸,味道让人相当的不舒服,但我转头轻瞥了吴轩宇。 被他推着走,而我还没反应过来,「等一下,你先告诉我,你为什麽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 他的话让我愣了一下,「什麽意思?」 看着我,他静静地说,「何雅风今天回一趟乡下的家,然後马上就要搭乘下午两点的飞机到英国l敦,这一走,不知道多久才会回来。」 「陆馨宜!」他大吼,而我却吼回去,「陆馨宜si了!我不是陆馨宜!」 「你这个笨蛋。」他淡淡的说,「何雅风早就知道你是陆馨宜了。」 转过头,我木然看着吴轩宇,表情无法置信,「你刚刚…说什麽?」 「你以为他是笨蛋吗?方御程给他那个模型的时候就已经告诉他模型是从你家拿的,当时他就在怀疑你的身分了,後来你帮李阿姨送便当,他见过你弹奏了那首曲子,那不就是你小时候弹给他听的歌吗?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会这首歌?」全相信耳朵所听到的。 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笑容看我,接着他溺ai的00我的头法,「没时间了,走,我带你去追。」 坐在他身後,我可以看到他几度低头看了手表,看起来相当担心时间上会来不及。 我觉得我应该说些什麽,或者至少不要拖累他,但他却直接打断我,「下车。」 下车?去哪? 「嗯?」 「吴轩宇?」愣愣地看着他,泪睡在眼眶里打转。 最後看着他那些不同以往的温柔,我微笑的点点头。 缓缓往後退,我看着他站在机车旁边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最後我头也不回的奔向火车站。 才过一个马路,好几台车子从我面前开过,每一台的车速都像在赛跑,我不由得退了好几步。 好痛… 怎麽办?他在哪里?我该去哪里找他?他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我会等你回来,或者我去找你。」 何雅风,这次你等我,我一定会找到你,一定会把那些想说的话都跟你说,我不求你原谅我,但是至少,让我见你最後一面,好吗? 「叭叭──」 「哈呼…哈呼…」喘着气,眼看着红灯的只剩下几秒钟的时间,我的心跳像阵阵的鼓声,剧烈撞击着。 吞了一口口水,我在秒数跳成绿灯之後,拖着已经受伤的脚往车站大门的方向一跛一跛的走过去,想当然尔,周围的行人也多,我不断的被旁边路过的人群撞击,每一次都累积了脚上的剧烈疼痛。 紧紧咬着下唇,眼看秒数只剩下十秒,而我才在马路的一半,放眼望去,四周全都是车,而我就一个人待最危险的地方,甚至连站着都有问题。 不可以,我不可以在这个时候放弃,我一定要… 突然一个抬头,我看见站在对面马路的何雅风,严肃和慌张全写在脸上,他担心的眼神凝视着我,「你不要动,我过去找你。」 「你不要过来!」隔着一条大马路,我大喊,「我在这边还没事,你不要过来!」 就这样,我们隔着马路相互凝视,我相信我们心中都有千言万语想想说,不过那一刻,眼神代替了语言,我能感到他眼神里的波动,还有自己内心深处对他的依赖。 「何雅风,我有话想对你说。」隔着周围车水马龙,大小车子来来去去,隔着变化不断的马路,这是我第一次用素颜,带着我最不愿意触0的伤疤面对他,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可以笑着面对这一切,是因为他。 「我从小就任x,固执又麻烦,总是制造很多问题让你帮我善後,又总是你让你替我担心。」说着这些从前的点滴,我不知不觉就落下了眼泪,而站在远方的他,轻轻露出一抹欣慰的笑。 这些年,压抑了太多的话,让我在说完这些话之後忍不住大哭,「对不起,我骗了你,我用我的顽固让你受伤了很多次;我的坚持让你承受了很多,甚至为了已经失联的我跑到台北,我让你失去了很多,但你却像个傻子一样,无论我怎麽伤害你都不肯走,我真的…真的很对不起你,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想你…我也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你说完了,那换我说。」他朝我跨出了一步,「你啊,真的是很罗唆、很麻烦、很ai制造问题、固执又任x,从小到大我扮演着你哥哥的角se,在你身边看着你长大,确实,帮你擦了不少pgu。但是看着你从当年的小nv孩变成现在变成有nv人味的大nv孩,无论你是谁,在我眼里都只是当年那个小nv孩,都只是我的陆馨宜。」 看着他的脸,我的心里百感交集,从车祸发生到现在,我没想过我能用这张有疤的脸站在他面前,抱着自信又期待的心情告诉他,我是他的陆馨宜,我就是他一直在找的那个nv孩,然後我真的很想他,而我相信,他也这麽想我。 正在我们四目相望的时候,旁边传来震耳yu聋的喇叭声,在短时间内响了好几个喇叭声震耳yu聋。占满,我顿时失去反应。 「碰───」一声,撞击力道之大,接着是玻璃碎了一地的声音,没多久人群包围议论着,而我躺在地上,膝盖跟手掌都传来疼痛,但最令我震惊的是,我从地上爬起来的那一刻所看到的画面。 从地上站起来,我的脑袋有一瞬间空白,直到我跛脚站起了身,看见他紧闭着双眼,被群众包围。 几乎是拖着脚走路,一跛一跛的往人群的方向走去,直到我挤进了人群里,何雅风喘着微弱的呼x1心跳就躺在我面前,眼前骇人的景象让我大气不敢喘上一口。 模糊的视线里,一开口,他的嘴里全是血,说话已经含糊不清,却还一边安慰我,「不…不…不要…哭…唔唔…」 我拜托你,不要离开我,我好不容易才…才有勇气这样面对你,你可不可以不要丢下我? 我能看得出来,他很努力的笑,为了不让我难过,但我却不争气的不断的掉眼泪,让他再次吃力的伸手替我擦拭,「你…你这个…傻瓜…你…不会知道…我找了你…多久…」换了一口气,他继续吃力着说:「从你…离开的…那一年…开始…我就…我就一直在等你…一直在期待着…这个约定…我不管…我不管你的过去…到底发生什麽事情…现在的你…又变成了什麽样子…我只知道…你就是我的nv孩…陆馨宜…」 何雅风不会的,他一定会没事,一定会的… 「何雅风,我拜托你!不要再说了!我什麽都不要了,只要你好好活着!你听见没有?」我不敢松手,几乎是抱着他哭喊。 再次的哽咽,我已经无法说话,不过从那一刻起,我就没再听到他说话的声音。 那瞬间,我看着他紧握着我的手逐渐松脱,我的祈祷没用,最终落在已经满是血ye的柏油上,然後他的呼x1渐渐慢了下来,眼帘紧闭,像是着睡着了一般,血se也渐渐从他的脸上渐退。 打球的样子, 骑脚踏车的样子, 担心我的样子, 「她是我无法忘记的人。」我还记得我在图书馆里,小心翼翼的这麽问他,而他是这麽回答我的。 「她不需要多特别,只要在我心里特别就可以了。」 我不要特别了,我不要固执了,我不要倔强了,我不要再失去你了,是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丧歌颂着,何雅风的棺材被推进了礼堂,他温暖的笑容变成了一大张照片挂在墙上,照片的旁边放满了何爸爸、何妈妈为他准备的花还有他最喜欢的模型,而所有认识他的人全部都到了丧礼为他哀吊,其中何妈妈哭得很伤心,而我站在会场里,看着他的笑脸,双眼无法压抑的润sh。 x1x1鼻子,眼泪一次又一次的滑落脸颊,我忍着哽咽继续说,「我好想你,你为什麽不带我一起走?你不在身边,我就快乐不起来呀…」 哭到一半,我抬起了头,看见一双穿着黑senvx凉鞋的脚站在我面前,然後她蹲了下来,而我缓缓抬起头来,却看见了四张熟悉的脸孔,顿时又让我红了眼眶。 熟悉的声音,曾经的画面,种种的一切都让我无法承受,我只能再一次的放声大哭,然後他们抱着我,轻拍着我的背。 张庭从小成绩就好,所以国中就开始读法律相关的书籍,之後高中更是如愿考上嘉义大学,专攻法律,现在在律师事务所实习;徐玟玲,对针织类的东西一向很有兴趣,她虽然继续念高中,但是不打算念大学,刚考上高一的她已经有稳定收入,并且开设自己的工作室接案子;阿良国中的成绩太差,後来去念军校,个x也变得成熟了许多,好像在军营里有不错的成绩,至於卢大佑,後来去餐厅当学徒,瘦了很多,可以看得出来吃了不少苦。 「还好啦,我才刚进公司没有多久,其实谈不上忙。」张庭的穿着打扮越来越有nv人味,现在走在旁边已经有社会人士的风范。 看她到现在还气愤难平的样子,就知道当时她有多生气,只是她有去的反应逗乐得大家。人也特别信任我,说我讲话有魄力。」他用手敲敲自己的x膛,想呈现自己的勇猛威武,只可惜大家不感兴趣。 没想到不问还没事,一问就有事了,卢大佑立刻哭了出来,把大家吓了一跳,不过也可能是这个话题大家刻意不去说,没想到还是被他给挑起了,「我真的没有想到,阿风就这样离开,他上回说要去台北找馨宜的时候,还说要带她回来请大家吃饭,为什麽变成这样了?呜呜呜呜…」 我该怎麽办?我该怎麽对面村子里的人? 我能感觉到,当张庭这麽说的时候,她看着我,只是我低着头,不发一语,然後大家靠向我,重新给予安慰。 「何雅风,是怎麽决定要上来台被找我的?」 如果我愿意跟村子联络,何雅风也不会上来找我了,也不会发生後面这麽多的事情。 「从你离开村子之後,阿风就有习惯,晚上在公园里吹口琴,他说他吹的曲子是你教他的,他要练熟,然後下次再见到你,就可以跟你一起吹,如果你忘记了,他就教你,他说,他喜欢你吹口琴时快乐的样子。」 「其实,阿风每一年都会做一个模型,因为只要一做模型他就会忘记想念你的痛苦。」 愣愣地看着他们,我满脸写着不可置信,却突然一阵强风吹过我们奔向天空,夕yan落下山头,悬吊在两座山脉中间,照耀着我的眼睛,而顷刻间我想起了第一次遇见何雅风的场景。 「何雅风。」他认真的继续组装又一边回答我。 「姓氏何,优雅的风。」 「我知道。」 「好了。」他把已经组装好的钢铁人拿给我,「你看,我组装好了,这样一来,这边又多一只模型可以装饰了,这个小柜子愈来越丰富了。」 看着没有他在身边的斜yan,我的嘴角轻轻上扬,眼角却挂在泪珠,脑海里是记忆中的景se,还有记忆中的他。 「你不想说话没关系,但至少要好好吃饭,我把晚餐放在外面桌上,你记得出来吃。」 何雅风去世後的一个礼拜,我没有再去学校,也没有再踏出房间一步,把自己关在房间这个小世界,与世隔绝,不管任何人叫门、敲门,我一概不应门,因为我知道,无论是谁,都不会是他。 「我知道你是陆馨宜,不要再躲避我了好不好?」 好。 何雅风,我想你…我想你了…你能不能回来?再接受最後一次我想你的任x? 隔天早上醒来,我有些憎恨。 醒来之後,我呆呆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yan光灿烂,心里却暖不起来,接近失神的样子,我想应该会吓到在天上的他。 又是敲门声,所以我继续躺着。 「陆馨宜?我是雅风的朋友。」隔着木头门板闷闷的声音传来,我乍听之下感觉有些熟悉,似乎听见这样的声音。 「我是哲琪,我想,雅风应该跟你提过我。」 突然我的脑海里闪过何雅风的脸,他曾经笑着跟我说,「你在吃醋,吃哲琪的醋。」 转开把手,「喀嗒。」之後门开了,然後我缓缓把门打开,果然看见了那个斜浏海,一头气质长发的nv孩。 何雅风,你绝对不可以取笑我! 我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好离开门口,像游魂似的回到床上,不过心情却有些不同了,因为她是在我之外,跟何雅风有了最多交集的人。 没有抬头,因为我不知道她想说什麽,我只知道跟何雅风有关,我也害怕,我看着她跟我说何雅风的事,我会忍不住大哭。 「这些是…什麽?」这是一个礼拜以来,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相信你知道这些都是什麽。」她说,「我今天来这边还有一件事情要说,说实在,我也许应该感谢你。」 三个月前。所以她继续躺在她的床上,想继续所剩不多的睡眠时光。 「叮咚──」 为什麽偏偏事与愿违啊?偏偏在她最想睡觉的时候门铃响了,还是她乾脆假装不在家呢? 无奈地从床上跳起,她往自己的浏海喷了一口气,不甘愿的下床去门口开门,而站在门外的房东太太正要继续按门铃的时候,门突然被她开了,所以她一开门就看见房东太太的脸se。 下个礼拜?有可能吗?难道她又要跟欧姊预支薪水了吗? 盯着已经有壁癌的白墙,她打算继续睡的时候,门铃又响了,「咚咚──」 带着憎恨的眼神,她再次前去开门,不过门一打开就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陌生男生,一张小麦se又乾净深邃的五官,红唇白齿,头发有些蓬松带卷,长相很是清秀。 「请问…你找谁?」端详着他好看的脸,她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陆馨宜?没听过这个人啊… 「不可能啊…」他突然有些激动,就把手上的纸递给她看,「你看看这个地址,是这里没错吧?」 瞧他一脸又是慌张又是紧张的表情,她还是妥协了,拿过他手上的纸看了看,「恩…地址确实是这边没错,可是这边真的没有叫陆馨宜的人。」她再次摇头否认。 看他的表情有些失望,她也有些於心不忍,「她是不是写错地址了?你要不要跟她连络一下,问清楚b较好。」 她离开之前,唯一留下的就是这个地址,他们说好来台北要见面的,可是为什麽她食言了?她现在人又在哪里?他该去哪里找她? 「没事,抱歉,让你困扰了。」说完他缓缓转身,不过她却喊住了他,「那个…你…」 看他还拖着行李箱,她猜想他应该不是当地人,「你现在找不到她,你又能去哪里?」 「你应该不是台北人吧?」 「你先留在这里吧!」她说,「房子跟人都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找到的,反正我等等七点就要去上班,也不会在家,你就在这里待一会,过些天找到合适的房子再搬走,我不介意。」 「你不用想太多,我刚到台北来的时候也是这样,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我只是懂你的感受而已。」 她让他把东西先拿进屋里,然後她打开b较靠里面的房间门,不过尴尬的是,里面堆满了杂物,看起来光是整理就需要一些时间,她不好意思的拨了头发,「厄…这里是空出来的房间,所以我就拿来放一些b较用不到的东西,你可能要稍微整理一下。」她又看了一眼那间连她都觉得乱的房间。 「你就都放在客厅,我下班回来会去整理。」说完,她转了身要离开时,她又突然转过身去说,「对了,我叫戴哲琪,你呢?」 大概只有她会觉得是「何亚峰」吧! 她突然又问,於是他突然反应过来,「喔…对,我是学生,来台北念书,也是来找朋友的。」 「或者…」他皱了眉,沉思了一会,「不然…应该说青梅竹马,我跟她从小一块长大的,说是朋友可能也太生疏,反正你就当作我们是兄妹吧!」 「恩,谢谢你。」他又笑着说,而她被他的笑容融化了。 「你回来了?」他的声音从厨房窜出,「晚餐刚煮好,你快点过来吃饭吧!」 走向飘着晚餐香味的客厅,她家甚至连餐桌都没有,只能在地板上盘腿吃饭,所以她有些不好意思,「你其实不用这麽麻烦啦,晚餐我都外面随便吃一吃就好了。」 「谢谢。」她腼腆的说,然後坐到地板上,拿起桌上的筷子。 看着桌上一道一道家庭料理,她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心里有一种突然有家的暖意,「我平常只吃泡面。」 夹起一块猪r0u片,乾su的口感在嘴 「泡面?」他震惊,「难道是…橱柜里的那些?」 「恩。」她点点头,觉得有些丢脸,「因为我一个人住,吃东西只是填饱肚子而已,吃什麽根本没差,有时候甚至不会吃。」 「啊?」她错愕,「你为什麽要这样?」 突然放下筷子,虽然这样好像不太好,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你说…你跟那个叫陆馨宜的nv孩,是青梅竹马?」 「所以…这个房子,是你跟她唯一的联系?」 只是他没想到,一切都跟他想的不一样。 走到橱柜下方的ch0u屉拿出了一整叠的信封放到桌上,她问他,「这些,都是你寄来的对吗?」 这些信从她搬到这边的第一个月开始就不断的寄到她家来,她向邮差反应多次这里没有这个人,不过邮差却说信上是这个位置他就必须送到这里,其他的他不能管。 「原来…我写的信都在这里,难怪她都没有回信。」看着那些信,他苦笑了出来。 慢慢蹲坐在他旁边,她看他的表情很难过,忍不住安慰了他,「你…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也许她真的有什麽事情不能跟你联络,但不代表她忘记了你,还有你们之间的约定啊。」 从小到大,不管她经历了什麽事情,开心、难过或受伤,他永远都是在第一个时间知道的,总是在第一个时间帮助她,他一直把她当成妹妹一样看待,他相信他现在的担心也是因为他把她当成家人。 看他的脸se不太好,她赶紧转移话题,立刻笑着安慰他,「你…不要担心嘛!陆馨宜应该是跟家人在一起吧?那她的家人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我想,她也希望你可以好好照顾自己。」 「没事啦,像这样思念一个人的心情,我也懂。」她笑着说,不过却引起他的好奇。 「如你所见,我一个人生活,没有爸妈。」也许是被问惯了,她的语气相当不以为意。 如果可以,他也想听听眼前这个nv孩的故事,虽然她的情况没确定,但是像现在这样突然消失,是她从未有过的事,他担心她的情况会b他想得更复杂,也许就跟这个叫戴哲琪的nv孩一样。 「高中一毕业就搬出来?」他震惊,「那换算起来,你今年…」 他震惊的反应让她觉得有趣,她忍不住笑了出来,「是不是看不出来?」 「不过四年前搬到这里来之後就没有再搬走了。」她完全不避讳的点头。 「四年。」来不及等她反应,她才发现已经说溜嘴的摀住嘴巴,眼睛尴尬的瞄他一眼。 是要不要这麽刚好啊? 「厄…」 幸好来了人,不然她猜想他刚刚要问的是搬家的事,她才刚装好心收留他这个无处可去之人,她可真不好意思又让他知道可能要没地方住的事实。 门一打开,她的脸就垮了,「您好。」 「戴小姐,您还得这个月的房租还没缴吧?」房东太太的nv儿听说是高学历,品行较好,她来向她收过多次房租,就算她经常拖缴,但也未曾见过她向房东一样吼人或瞧不起她。 「原来我妈妈来过啦?」她露出不理解的表情,「可是就是她让我来收的啊,会不会是她又忘啦?」 「好吧…那我…」 「何雅风?」她着实震惊,「你g嘛出来?」 「请问你是…?」房东的nv儿见何雅风是没见过的人,有些担心的问,对於他出现在房客家也是感到纳闷,据她所知,这间房客向来都是一个人住的。 何雅风来不及说话,她马上出声打断,「他是我远房亲戚!这几天来台北玩,所以借住我家一阵子,之後可能会不定期看到他。」 「这样喔。」房东小姐沉思一会又说,「我们这边的房租都是一万元,如果有需要也可以在这里租房子。」 「不用了,看 从那之後,何雅风便在他家住了下来,时间也很快就过了一个多月,而整整一个月,何雅风会替她打理家务,整理房间等等的琐事,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每天一回家就能有热腾腾的饭菜吃,她也开始期待每天的下班。 就算她知道,何雅风是不可能会忘记陆馨宜那个nv孩的,而真正产生情感变化,是那件事情。 「被你发现算你衰,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看着地上的男同学已经奄奄一息,她突然感到害怕,担心自己再继续看下去就会变成待在命案现场,於是她赶紧拿出手机蒐证,打开录影功能一边拍摄一边往巷子里面走,整个过程她都把脚步放轻。 每踢一下,地上的男同学就哀嚎了一下,没看见施暴的同学有丝毫想停下来的想法,而是每一下都重重踢在他的腹部。 「阿唷?没想到突然冒出一个妹?」hse头发的中学生转过头上下打量着她,一边往她的方向走过去,脸上的笑容很轻浮,一看就知道不是在打什麽好主意。 伸出一只手挡在她右边的通往出口的去路,他定定地看着她,「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开始听的,知道了多少,但是只要你知道这件事情,我就要你付出代价。」说完,他的嘴角g起坏坏的笑,正要强行侵犯她的时候,突然被灌了一拳在脸上,他立刻跌在地上。 「有点风度好吗?对一个nv生下手,不觉得过分吗?」 为什麽?是她的错觉吗?她竟然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啊──」她看着何雅风被四个人围攻,忍不住担心的尖叫出来,虽然她很想大喊不要打了,但是她知道现在喊这个於事无补,那些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 「啊──」 猛然张开眼睛,她看见何雅风痛苦的表情已经纠结在一起,担心的立刻大叫:「何雅风?!你怎麽会…」 缓缓张开眼睛,他用一双深邃的目光看着她,「你没受伤吧?」 「我…没关系,你没事…就好…」他才说完,她就看见他身後的人被打倒之後又站起来,往他们的方向走来,然後就一阵猛打。 突然警方的鸣笛声接近,那些人才终於肯丢下武器逃离现场,临走前,h毛不忘对何雅风下马威,「何雅风是吧?给我记住!」说完他一溜烟就跑不见踪影。 「你g嘛这麽拼命啊?」一边擦药,她一边担心,其实责怪的成分居多。 手上还拿着棉花bang替他擦药,她却突然开心的笑了出来,只是不敢笑出声音,「那种情况不应该是过去帮忙吗?」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啊?」他突然转过身,「要是我今天没有赶到,你觉得你的下场会是什麽?」 「戴哲琪。」他的口吻微愠,半转头看着她,只是他这样看,她不害怕反而开心的快要笑出来。 「好啦!」她看情势还是没缓和下来,她只好拿出别招应付,「你不是赶过来了吗?我相信你啊!」 「好啦!」她愧歉的噘起嘴,「我保证之後不会了,你就不要…生气了啦!」 他的表情严肃,让她也不敢怠慢,马上点头陪笑,「我知道了,真的不会了。」 「恩。」目送他背影离开,她点点头。 「何雅风,你的厨艺是学过的吗?」咬下一口j腿在嘴里咀嚼,她一边问。 其实他在村子里有跟爸妈学,当时的他原本是想学做美味的料理,等上来台北之後可以煮给陆馨宜吃,就近照顾她。 「这些没什麽,我只是随便用一用而已。」他不好意思的说。 「我看先不要,毕竟今天那位被打伤的学生看起来并不想把事情张扬出去,如果我们擅自告发,难保证遭殃的会是谁 点点头,她觉得他顾虑的有道理。 「嗯?」他抬头看哲她,不过这样的眼神却让她心动的差点别开眼睛。 「我是说…你…有陆馨宜的消息了吗?」 摇摇头,他苦笑。 但如果这样的方式可以让她不失去他,她其实也不排斥,至少他还在她的生活里。 「快吃吧!」他又动起筷子。 她…做不到。 见她yu言又止的模样,他有些奇怪的歪头,「你怎麽了?」 「有话就说啊,g嘛吞吞吐吐的?」他轻笑,缓和着她的情绪。 「我是说,如果…」她强调似的点头,「如果…我…」 突然看向旁边的手机,她的眼神黯淡了下来,没想到她做了这麽久的心理建设,却被一通老板的电话打断。 猛然回神,她无奈的拿起手机道:「喂?是我,小琪,恩,好,我知道了,好好好,我知道了,恩,掰掰。」挂上手机之後,她看着他说:「我老板有事情找我,我得去一趟餐厅,你先吃吧!」说完她起身离开餐桌,头也不回地走进房间。 猜不出那些答案,他突然觉得所有的事情都不平顺,他找不到陆馨宜的下落,也不知道戴哲琪到底怎麽了。 她回想他刚刚看她的眼神,其实就只是对家人的关心而已,也许他对她根本什麽感觉都没有,所以的心思都只是她的一相情愿,这样她…还要跟他说那些话吗? 走进电梯之後,门关上,然後往一楼移动,电梯门打开後她往大门的方向走,只是当她走到门口,才看见外面下着滂沱大雨,她下意识地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滑到何雅风的手机号码,但是手指却停顿了。 蹲在门口,她仰头盯着夜空的大雨哭了起来。 入秋微凉的九月,其实天气还算炎热的,她一如往常的下班回到家,但是却意外的没看见何雅风的身影,她已经习惯了每天下班都能看见他在厨房忙碌的背影,让她格外安心。 沉着脚步走到他的房间门口,她意外看见他趴在书桌上睡着的背影,於是她走向了他,感到一些奇怪。 「恩…馨宜…」突然呢喃了一句梦话,他伸手抓住了站在旁边的她,把她吓了一跳。 伸出另一只手,她轻轻的触0他的眉毛、眉间、鼻子、还有那双x感的薄唇,「何雅风…我…能喜欢你吗?」 「你回来了?」他一脸迷茫,坐起身来这才看见自己抓着她的手,他赶紧松开,「抱歉。」 「哲琪。」看着窗子外面的黑夜,他的眼神黯淡的说:「我今天…好像看见馨宜了。」 跟她很像,在她做错事或者心虚的时候,她总是会露出那种不以为意的眼神,他也总能读她的心思,只是那个nv孩,却跟他印象当中的她不一样,只是为什麽他看到她却想到了陆馨宜? 「在校门口。」他苦笑回忆,「不过应该是我认错人了,只是她的神韵,让我想到了馨宜而已,没事。」说完他起身走出房间。 很难得的,她没想过像他这样的人,竟然也会有忘记带东西的时候,当她准备下班时接到他的求救电话,她真的很开心,至少他在需要帮忙的时候能够想到她。 到达成高之後,她往校门口里面走,找了好一会路才终於找到那栋大楼,不过沿着楼梯走,炎炎的夏天,她只能慢慢走让自己不要沁出汗水,就为了保持自己的装扮。 「啊!对不起、对不起!」她急忙着道歉,并把对方掉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还给对方,「这是你的东西,都是我没注意。」 猛然抬起头来,她才看见nv学生的脸上没有笑容,却有一双明眸皓齿,长相相当漂亮,不过脸上的妆容带给人一种距离感。 有些尴尬的看着nv同学,她觉得很不好意思,但是如果不问人,可能到晚上她都找不到他吧!她没想到成高的校地竟然这麽大。 依照nv同学指示的位置,她找到了一年十三班的门口,探 一边转着球,男同学浑身是汗,不过看起来不是坏学生,所以她就稍微放心的回应,「请问何雅风在哪里?」 又依循着男同学说的地方,她这才终於找到了何雅风的所在之处,远远看去,他正好跃身而起,顺势投下一颗灌篮,此刻yan光的金h撒在他的身上,就好像他整个人都会发光一样,叫她无法移开视线。 「帅!」 「欸?那个谁啊?」 「抱歉,这样麻烦你。」他一走过来就不好意思的说。 缓缓放下手,她有些失落,不过依然笑着。 他们通过一楼的穿堂走楼梯到二楼,绕过一圈的二楼到达唯一能通往平台的楼梯,一走上去就被夕yan的光芒刺到眼睛,不过他们都绽露着微笑。 「恩,这也是我到学校第一次看夕yan。」 「哈啾!」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打断了她的思想,她泄愤似的r0ur0u鼻子。 脱下他的外套,他披在她肩膀上,「穿太少了,难怪打喷嚏,我们回去吧!不然你该感冒了。」说完他率先转身离开。 「受伤?」她震惊的皱眉。 「那他在哪里?」她忍不住担心的问班上同学。 带着装有便当的布袋,她在问路之下终於找到了保健室的位置,不过去的时候却发现保健室外聚集了一堆人,所以她随便抓了一个人问,没想到却招来白眼。 突然另一边的nv生又说:「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不是学校的人,还是回去吧!保健室额满了。」 什麽情况?为什麽难道聚集在这边的人都是为了他吗?为什麽啊? 看他走向她,所有nv生都用「她是谁啊?」的目光打量着她,让她很不舒服,不过如果要进去,可能只有他可以帮助她了。 「雅风?」旁边的nv生马上又冷讽,「阿不就很熟,很厉害。」 「别理她们。」说完他就带着她走进保健室里,果然看见何雅风躺坐在床上,脚踝敷着冰敷袋。 「哲琪?」来不及先问,他坐在床沿就先惊讶,「你怎麽会来?」 「你怎麽回事?」她放下便当袋,担心的看着他的伤势。 「你怎麽不小心一点?」她担心的皱了眉,又问:「会不会很痛?」 「不会啦!真的没事。」他的脸上挂着byan光还要灿烂的笑容,但是她看了却很生气。 不过她来不及生气,就被其他人打圆场,「对於我们打篮球的人来说,像这种冰敷的治疗叫小伤,你真的不用太担心。」那个人还给她一抹无奈的笑。 坐在床沿边,夕yan又透过玻璃窗投shej1n来,将里面染的一片金h,在她面前出现的又是那张漂亮的金hse侧脸,叫她看的目不转睛。 「有人说过,你的脸很好看吗?」也许是因为一直看着他的脸,她忍不住被气氛薰陶之後就这麽说了。 不过他尴尬一笑,带点羞涩,「是很多人这样说,但是…我不觉得啦!」 在夕yan逐渐落下的分秒钟,她多希望这一刻永远不要结束,但他的脑海里却是他跟陆馨宜在育幼院的回忆。 去到医院之後,她替他挂了号,然後他们坐在诊间外面等候,大概是因为晚上的关系,人b较少,所以等了大约二十分钟,他们就进去看诊,所幸医生诊断只是韧带拉伤,休养几天就会好,然後开了几条药膏让他回去擦。 她…不是那天那个送她溜冰入场券的nv生吗?不过…她跟何雅风好像是认识的关系? 见他点头应好,她便缓缓转身,带着失落离开。 他的眼神,她知道,那是平常 突然,她看见何雅风用力将手上的东西一丢,一瞬间东西就不见了,接着何雅风拄着拐杖一跛一跛的离开,不过她没有因为何雅风的离开就跟着走,还是待在原地观察着nv学生的动静,没想到何雅风一走,nv学生下一秒就冲进了草丛堆里开始寻找被丢掉的东西,正在她震惊之际,接着一个同样穿着成高的男同学出现,将东西递给了她。 离开了後花园,她的思绪还停留在刚刚的画面当中,经过了楼梯间,她却一意外听见了对话的声音,猛然一抬头,发现是何雅风跟刚刚那个男同学。 「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b起何雅风,男同学的口吻异常平静。 虽然她有解释,但是像那样的解释太过牵强,他才不会相信,不过他不戳破,是因为他相信她会这样做一定有她的原因,他知道,她不想告诉他,是因为她最在乎的人,是他。 他的眼神专注,令他忍不住仔细听,而他继续说:「陆馨宜她现在改名叫李蒲昀,目的是为了躲你。」 眼神一沉,他说:「四年前,她出过一场严重的车祸,脚踝受了严重的伤,不能跑,脸上还有一道长达二十公分的伤疤。」 「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没办面对你,因为她认为自己已经做不回从前的自己,她更害怕,你会因此害怕这样的她。」 他跟她从小一起长大,他是什麽个x的人,她会不知道吗?为什麽会认为他会因此排斥她? 车祸之後的她,他一直看在眼里,所以他b谁都懂,她的懦弱、她的悲伤,还有那层厚实的防护罩,而她走不出来的悲伤,只有她真正在乎的人,才能帮助她重新面对。 「你喜欢她?」就算他没有明说,他也看得出来。 「谢谢你。」他说:「一直待在她身边。」 「ga0清楚,我不是为了让你感谢我才这麽做,而是为了她。」 「你把我带她身边,那你呢?」他突然的问,就算知道他不一定会回答。 这应该是他唯一能做的了,他这麽想。 一个抬眼,他看着他,没有说话,不过在那个时候,她能感觉到,他们之间已经搭起一座无形的桥梁,目的地是通往陆馨宜的内心。 「你…真的要搬走了吗?」看着他整理着自己并不多的行囊,她紧紧抓着房间门,内心纠结万分。 「一定要这麽急着走吗?」她扭捏着说:「其实…如果你愿意,也可以继续住下来,我真的不介意。」 跟在他身後,她的心里忐忑着,揣着内心对他慢慢的情感还有那些不能诉说的语言,她的心好痛好沉。 看着他向我道别,我却感觉自己承受不起,「何雅风…我…」 「好了啦!」他再次微笑的说:「哲琪,我真的很谢谢你,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帮了我,给了我一个地方住,支持着我去做我想做的事情,谢谢你,戴哲琪。」他最後又给她一抹温暖的笑。 「何雅风,我有话想对你说。」 紧握着双手,她低着头,表情难掩紧张,但今天她下了这个决心,最害怕的是接下来的话会让他们连朋友都当不成,不过她依然决定给自己也给彼此一个机会。 又叹了一口气,他无奈的笑,「哲琪…你…」 「你…什麽?」歪着头,他不懂她想要说什麽,也或许说,他从没想过跟她之间的任何可能。 「我喜欢你。」她的表情并不快乐,还多了几分哀伤,因为她知道,他会拒绝她,但是她还是不想放弃。 「我很认真。」她说:「其实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样,只是…这份感情在不知不觉中起了变化,我没办法控制,我曾经想压抑着,当作不知道,但是後来发现没用,我就…就这样了…」搓r0u着双手,她羞涩的再低下头。 「哲琪,谢谢你喜欢我,不过…」 「哲琪。」他打断,「我们之间不可能,你不是很清楚吗?我…」 「哲琪,我一旦确认了她的情况,我就会离开,我们真的不可能。」他很无力,也很抱歉,因为他对她只有感谢,并不能回报她的情感。忍拒绝的t无完肤,但她已经不想管这麽多了,她走向前一把抱住他,「何雅风,能不能就给我一次机会?就给我们一个可能x?我真的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我也知道有一天你会离开,但是我每天都在祈祷,那一天晚一点来,我真的…」 看着她豆大般的泪珠掉落,他既心疼又觉得很愧疚,但他知道他不能接受她的感情,「哲琪,是我不好,我没有注意到你的感受,总是在你面前说着馨宜的事情,一定让你很难过吧?」 落着泪,她拚了命的摇头,她不想要最後他还是选择了离开,他怎麽会懂又要被丢下的心情? 「何雅风…我不要…我不要…」她哭着说,心痛着说,但是依然只能泪眼目送他模糊的身影离开。 眼泪如豆大般的滑落,我无法忍耐,再一次抱着那些已经宛如遗书的信痛哭失声。 她的语气停了下来,而我红着眼眶缓缓抬头看她,她则继续说:「他希望你连同他的遗憾,勇敢活下去,他的遗憾就是没能继续待在你身边,成为你最重要的人,所以你一定要找到一个可以代替他继续陪伴你的人,这样他才能放心。」 风和日丽的周末上午,我刚从学校离开,身上带着跟了自己两年多的小夥伴,另一边背着背包到校门口走去,不过还没走到校门口就被唤了下来,而且是隔着遥远的几公尺几个人轮流大喊: 「欸,陆馨宜!」 猛然回过头,我有些不理解这群直奔我而来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迎面冲撞,然後一群人马非常没有气质的抓住我的手臂,叫我寸步难行。 喂喂喂…再怎麽说也是学音乐的,怎麽一点气质都没有啊?看看这些人,有的学小提琴、有的学竖琴,却一点音乐家的感觉都没有,行为跟外貌也太违和了吧! 不过我却看着她的眼睛发愣,「厄…学校是有找我,不过我还没决定就是了。」 不过…打哪来的听说? 「不好说啦,我最近也很忙,要练习还要写谱,不见得有时间参加,更何况,我都参加三次了,把机会让给别人也很好啊!」 「馨宜,拜托你参加啦!」右手边、长发头,看起来b较有气质的nv孩说:「你知不知道,只有你是我们的救星了?」 「吼唷!我不管,我要招了!」马尾nv孩噘着嘴说:「都是系主任啦!明明就知道我们很想要四校联谊,但却偏偏说什麽,我们的成绩不够好,要跟别人b也没有看头,除非先拿个奖项回来,不然不让我们办联谊…」 「馨宜,你听我说。」矮个子又戴眼镜的男生突然水汪汪的看着我,「如果你知道,这次要跟我们联谊的是,台北市最多帅哥的学校,你一定会想去的。」 「噗哧!」一声,高个子的男生马上打枪,「我看正妹才是你的目的吧?还帅哥嘞!讲那麽好听,你只是想把妹,也不看看你的肚子,想吓坏谁?」 「好了啦!」我缓和道:「我可以答应你们会考虑,但是…会不会出去b赛很难说,我知道你们很想参加联谊,但是这件事情我不一定能帮你们就是了,要不要先去找预备人选?」我轻轻笑着。 都是他们啦!没事叫我下来就为了b赛的事情,哪时候不好讲,偏偏是现在?快赶不上去那边的公车了啦! 我心ai的你 好想抱一抱你 如今幻化成千缕微风 我已失去了我的脸 但求上帝悲怜 跨越梦境相拥就一次 头轻轻的跟随着音乐摇摆,这首去年b赛时的自创曲,为我拿下第一名的佳绩,听着音乐的时间里,不知不觉我已经到了台北火车站,在火车出发的前五分钟抵达火车站,搭乘电扶梯下去,正好赶上了火车关门的时间。 依照着车票上的位置,我坐在靠着窗户的座位上,将身上背着背包和乐器都放在靠窗的墙壁上,继续让音乐在耳边轻轻流淌。 上车了吗? 他又回应:我到了,先去跟叔叔阿姨打招呼,等会见。 「什麽意思?」在听完何雅风的故事之後,我又问。 她的脸上重新挂起微笑道:「你知道,我今天会来到这边,是因为谁的关系吗?」 「这个人你绝对不陌生,你可以仔细想想看,除了雅风之外,是谁一直陪在你身边?只要你有事情,他一定会出现。」 是他吗?真的要说,也只有他b较有可能。 那天,在她离开之後,盘旋在我脑海里的只有她离开前又对我说的话: 「嘎拉嘎啦嘎啦嘎拉…」火车奔驰在轨道上的声音在整节车厢上,而窗外闪过一栋又一栋的建筑物或者平民矮房,时不时有几座山会出现在城市的後方,又时不时的会进入漆黑的隧道,就这样来来回回折腾了里两个多小时,我终於回到离开多年的地方。 接着我走到公车站牌,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第一次一起看话剧,然後发现了他喜欢玩模型、又一起看了夕yan,小镇上每个角落留有很多关於我们的足迹,最後,我被回忆拉着走,来到了旧家附近的公园。 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抵抗时间的流逝,不管景se、物质、人,又或是每分每秒都在改变的宿命。 我好像能看见,那个晚上,他独自坐在房间里,面对着窗外的星空,一边吹着口琴,一边写下一字一句的词汇。 不愿那是悲伤的哭泣 只是眼泪却骗不过自己 过得快乐或委屈 突然模糊的眼睛… 我曾想过,如果他问我,我会不会後悔,我想微笑对他说,我很後悔,在那个时候我没有紧紧留住他。 「馨宜,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