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听了默认,只是叹息了一声,道:“汉室江山的运气,终究竭枯了。”
“宗室不出奇人,汉室江山,无人可以挽救。这样的气数,除非出一个猛人,能力挽狂澜。否则,江山易主,实是寻常之事。”张虎道。
张辽到底年长些,生于汉天下,对于汉室其实还是有感情的。但张虎不同,正是年少,他们已经有了新的崇拜和信仰。是完全对于汉室不抱指望了。
对于烂成这样的汉天下,还是早早的推倒了重来的好!
天下需要雄主,而天下万民也需要新的皇帝和气数。
张辽笑了一声,道:“也罢了,旧的总会过去,新的才会到来。也是常数。”
所以人老会死,江山老去,也会有新气象。这些都是定数。
徐州都是新的血缘,孕育的都是新的体制,和功业。若是依附于汉室,呵,全化为泡影,哪个会乐意?!所以,这已经不是吕布父女会不会的问题,就算他们没这想法,后面的人也会将他们推上去,因为他们就是新的血液的代表。
像张辽这类还对汉室存有情感的人,终究也会迎来新的时代。但并不妨碍在情感上那种怀念,因为那是人生的一段啊。与信仰未必相干。
而此时的辽东,袁熙带着少数部下,以及甄宓已到辽东境内。他们在司马懿人手的干预下,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到达了。
公孙度此时也已收到了司马懿的信。
展开看后,心中十分忧虑。
“父亲,可是心有忧虑?!”公孙康被急急的召了回来,看公孙度面色犹豫,急问道。
公孙度道:“你看看信。”
公孙康急急看过,道:“司马懿……他是河内人,与我辽东并不相干。何必听他的。”
公孙度道:“他深得吕布父女信任重用,眼下正出兵冀州。连袁熙都被这形势逼的到处奔走,无处容身,可见那边战争之激烈,袁氏败至此,司马懿还能立得一席之地,若不听之,只恐他怀恨在心。”
公孙康听明白了,司马懿能在中原争一席,便是有实力。
“父亲是怕若收留了袁熙,得罪了许都?!”公孙康道,“可是不收留,眼下便是得罪了司马懿与吕布父女,与其如此,不如且收留之,再静观变,只要他们在手中,以后是放是杀,都由我们作主。也是容易!”
公孙度来回徘徊,道:“曹操若是知晓,只恐又是事情。”
公孙康道:“司马懿信中说,若父亲收留袁熙,保他周全,若征高句丽,徐州会协助粮草船只,这能信否?!何时徐州还有这般底气了……”
“只怕徐州的发展,是我们父子并不知晓的。”公孙度道:“消息滞后了。”
“徐州之细事,儿子的确知道的不多,不过,最近海上的风浪却极大。”公孙康道:“高句丽沿海一带都抢惯了,有时候连我们也拿他们没办法,想打,却是跑的太快。不过从去年起就突然出现了一支徐州的商队,说是商队也不尽然,他们的船上有兵,而且是正规军,去年到今年便有几次将海匪剿了个五六成,如今那一带的匪类一看到徐州的商队,掉头就走,绝不敢再硬碰硬了,若如此说来,他们的战船,的确是可能有的。”
“哦?!”公孙度道:“此事我怎不知?!”
“海上小事,小打小闹,贸易来往,抢抢杀杀,实是太寻常不过,因不是大战,哪里值得汇报,”公孙康道:“听闻这徐州商队只是要做生意,并不是要攻杀城池的意思,所以他们没有登陆,因此事便也没有值得汇报之处。高句丽的尿性,父亲也知道,不把刀子逼到近前,嘴比铁还硬。徐州想拿下这一块做贸易,怕是不容易。现在一联系,怕是想要借助我们的力量,一并将高句丽征服。听闻徐州在海外各夷洲小国,已经开了航线,只有这里还没有拿下了……”
公孙度百思不得其解,道:“吕布父女连夷洲小利也能瞧得上,果然是匹夫出身。”
很是瞧不上的意思。
公孙康无奈,老爹啊,你哪里知道这里头的暴利啊。诸侯不屑于说,所以发大财的都闷着声做呢。就是因为像你这样态度的人太多,所以好处全吃不上。
“高句丽有什么,值得用这份心思?!”公孙度更瞧不起这爪鸡之地啊。瞧不起是真的,但要打他,其实也没钱没粮,苦啊。
“人参,树木材梁,各种特产,海产,盐……”公孙康道:“海上的贼人是不成势,若不然也是一股大力量。若不是利大,他们冒着海风之险,拼死拼活的干什么呢?!为着的就是这暴利。海上那些,有出息有能力的抢商队。没出息的只能上岸抢抢渔民了。只是,看这样子,徐州商队,已是海上一霸。他们招安了不少,也杀了不少,把剩下听话的组织起来,编成了队伍,对他们来往收税。把住了几个海湾,俨然要坐大并正规的管理之意。”
公孙度听着也明白了,沉吟道:“徐州底蕴不够,之前我还寻思徐州军费从何而来,只以为是掠夺百姓取得,不料,是抢的海上的。原来如此!只是与海为邻,抢掠夺杀,终究是小道。”
“虽是小道,取之而养活了陆上的流民,便是大道。”公孙康道:“父亲只怕并不知这海上的暴利。若是把住海沟等处,不光占了军事要道,还把住了这税收,一年下来,只怕收上来的不比征的赋税少。土地上的产出都未必比得上海上的利益。”
公孙度吃了一惊,道:“这么多?!”
不是他见识浅,而是自古以来,剿海匪是正常操作,哪一个太守都得做,但很少敢替代海匪做生意的。这得被朝廷骂死啊。好家伙,你是一片地的太守,不守着土地和人民,在土地上下功夫,却去与海上的暴民较劲。这叫不务正业,自甘下贱,是死罪。
所以,这见识也就被土地给束缚住了。
司马懿在吕娴面前是破罐破摔,反正掩藏不住,早躺平了。他不在乎敢不敢,露不露心,因为根本,从来就没有掩住过。
所以呢,他的目的很昭昭,吕娴没死,他就被她压着呗,那也服。
吕娴若死了,好家伙,那就干啊,自立啊。吕娴死了,徐州的根基就动了,人心也就乱了,乱世出豪杰啊,此时不干何时干?!反正也没路可走。
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躺平。反正他是不怕被看穿了。
明天,请一天假。明天,不更。提前说一下。
至于一块块的写法的问题,我也很苦恼,只能先顾一头,再调回去写别处吧,不然你们看着乱,我自己也乱,肯定会有线头没抓住,得抓瞎。没法子,笔力不够。
(本章完) ', ' ')